索尔没有在海底停留太久，他回到罗耶身边时，已经收拾好情绪。</br>“你看，其实人鱼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罗耶笑道，觉得索尔面无表情是因为见到人鱼群感到失望，“你应该见过那条叫珊瑚的人鱼了吧？但那种返祖人鱼其实只是个例中的个例。而且阿方索也做过解剖实验，返祖人鱼对污染的适应性还不如我们制造的变异人鱼。中看不中用的垃圾罢了。当然，你要是实在喜欢，我也可以让阿方索送伱一条返祖人鱼，没生病的那种。”</br>索尔没有接话，而是指着下面问：“我能带走一条回去研究一下吗？”</br>罗耶无所谓，“谁会在乎海里有没有少条鱼呢？”</br>这就是同意了。</br>索尔准备在离开前挑选一条带走。</br>他一边观察着下方懒洋洋的人鱼，一边和罗耶就红海树的问题继续交流。</br>毕竟罗耶只对红海树感兴趣。</br>“如果没有红海树，黑潮污染对岸上居民的影响会有多大？范围有多广？”</br>索尔曾在黄金书页的预演中见过被黑潮吞噬的无主之地。</br>简直可以说是无人生还。</br>那么经过大海稀释的污染，威力会下降多少呢？</br>罗耶没有立刻回答索尔，“这个嘛，影响因素太多，我要算一下。不过我可以把之前的历史资料借给你看，裁决庭也是在那段时间附近成立的。当然，很多事情跟现在也不是完全一样，只能当个参考。”</br>索尔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些道理。</br>“其实裁决庭改造红海树，根本原因并不是为了保护沿岸的居民。”罗耶突然严肃地说，“你能想到，我们耗费人力物力，大量巫术资源，将奈弗莱特的东南沿岸变成一片红海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保护谁吗？”</br>索尔原本想说是保护裁决庭的巫师，但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保护奈弗莱特大陆？”</br>“聪明！”罗耶击掌，“深渊之眼出现后，可是吃掉了一整个大陆的。当时奈弗莱特和伊思凯珀上仅存的五阶巫师们为了活命，直接驱动两个大陆远离深渊之眼，只为了延长他们苟活的时间。只不过伊思凯珀上的巫师更擅长逃跑，所以现在伊思凯珀才会在斯塔特大陆和奈弗莱特大陆中间，被保护得好好的。”</br>罗耶冷笑。</br>“现在五阶都死光了，变异没了。四阶巫师也撬不动大陆，只能留在这里等死。”</br>“裁决庭也是在等死吗？”索尔可不相信。</br>等死的人，不会做这么多小动作。</br>罗耶抬眼看着索尔，显然另有内情，但他并没有告诉索尔的打算。</br>“如果你加入裁决庭，也许能成为少数知道真相的人之一。”罗耶诱惑着索尔，“你知道的，对于巫师来说，知识有时候比魔力更重要。”</br>索尔笑笑没有说话。</br>他的身份特殊，地位特殊，如果宣称加入裁决庭，那星门议会肯定第一个扭头过来追杀他。</br>就算戈尔萨导师也保不住他。</br>罗耶显然是不会替索尔考虑这么多的，见索尔不表态，刚刚侃侃而谈的兴致褪去很多。</br>“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在这海里泡着，时间长了也不好受，我们回去吧。”</br>罗耶说完就向水面浮去。</br>索尔也立刻跟上。</br>虽然罗耶没有强调索尔不能单独留在海里，但索尔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br>他现在的状态，说好听了是堂上客，不好听了就是阶下囚。</br>看似比在天空城自由，实则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br>距离海面越来越近，索尔心中思考，“还是要晋升四阶啊，只要头上有人压着你，就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br>索尔想到这些天见到的人，一时也没有想到谁可以成为他的第三目标。</br>裁决庭的生活太稳定，稳定的命运线可提供不了多少命运之力。</br>现在唯一有点儿意思的就是人鱼珊瑚和傀儡皇帝桑德。</br>可是这两个实际实力都太弱小，很容易死掉。</br>虽然死了索尔也可以换一个目标，但终归麻烦。</br>而且他也不是很想待在奈弗莱特。</br>回到海面之上，两人清理掉多余的海水和污渍。</br>“说真的，要不是治疗人鱼是庭主的命令，我现在就想把你拉到我的实验室去。”</br>看着索尔手里拎着的人鱼，罗耶厌恶地皱皱眉头，“等你治好他们的病，我会建议庭主对人鱼进行新一轮的改造，尽最大可能提高他们的繁殖率，这样死得再多，也不用心疼，你和阿方索，也就能腾出精力，做一些真正有用的实验研究了。”</br>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