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儿臣有些适应不了那呛喉的烧酒,姚广说硕南王妃饮的是果酒,所以儿臣当时就让硕南王妃的侍女倒了一杯酒,儿臣并不知酒中有毒……”
说到此处,君越亭的话语一顿,余光深情地瞄了坐在一旁的月云歌一眼,继续说道:“父皇,硕南王妃定然不会加害儿臣,都怪儿臣识人不清,儿臣知错。”
刚才那个眼神,月云歌不是没有看到。
君越亭那目光,都快柔出水来了,看得只让人起鸡皮疙瘩。
他以为他这样说,她就会感激他,就会不计前嫌跟他多多相处,倒戈他那边?
若他真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做事,那她只能给她一句:哪来的滚哪去。
她不是傻子,哪些人是人面兽心,她还是能分辨的。
月云歌脸色苍白,却面露微笑:“父皇,现在人心叵测,太子虽身为皇储,但心思不如王爷细腻,儿臣提议父皇将太子结识的人好好调查一番,免得再生这样的事端。”
不管这件事这狗太子知不知情,但矛盾对准她,她就是不乐意。
如果皇上同意,要真查出点什么,他君越亭若是不断个左膀或者右臂,她就不姓月!
闻言,君越亭眼里闪过阴霾,心里多了几分紧张,那所谓的深情顿时消失不见。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帮她说话,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让父皇查他身边的人。
月云歌啊月云歌,真是好样的,不愧是硕南王妃,一心向着二弟……
然而,皇上侧首,双眸灼灼地盯着她:“硕南王妃以为朕很闲?”
月云歌不卑不亢,微微垂眸:“父皇恕罪,儿臣只是这么一说。”
说是说了,皇上要不要这么做,她就不知道了。
或许是会做的,只不过没有摆在明面上而已。
皇上静默片刻,挥挥手:“行了,夜深了,朕乏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月云歌:???
就这么结束了?
这么草率的吗?
大家正要告安,君越亭却忽然说道:“父皇,那龚然……”
“硕南王妃腹中有皇孙,不宜在牢中屈身,回王府等圣旨,而今日与下毒一事有瓜葛的人,都先关进牢里,待朕明日寻空再审。”
说罢,皇上揉了揉酸涩的眉心,起身甩了一下外袍。
皇上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龚然今晚可要在牢中度过了。
听闻此言,龚然脑子嗡地一下,开口求饶:“皇上,此事与草民无关啊,请皇上明察。”
君越亭也不忍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招来的人出事,也跟着求情:“父皇,此事与龚然无关,还请父皇放了龚然,他也不知姚广是贼人,儿臣可以担保。”
闻言,皇上脚步一顿,目光深沉地望向君越亭,静默足足几息。
君越亭不知多久没有见过自己父皇这般深情了,连忙跪安:“儿臣知错,儿臣告安。”
就这样,龚然面如土灰地被御林军被拉下去。
月云歌等人也告安,一一离开养心殿。
除了外面,月云歌看到红肿着眼睛的怜儿,连忙过去安慰。
“委屈你了,等父皇明日查明,你就能回来了,到时我给你做好吃的去去晦气。”
本来还很难过的怜儿听到这话,抿嘴点点头,可怜巴巴地说道:“王妃,我想吃烤猪蹄,还要您做的面。”
“好。”月云歌颔首,抬手摸了摸怜儿的脸,眼里不舍。
她将竹桃怜儿几人当成好姐妹,如今怜儿无故被牵连,她说不难过都是假的。
自己要不是因腹中有孩子,母凭子贵,只怕也要像上次萧贵妃一事那样,被当成嫌疑人关进牢中。
此时此刻,她不由得想念外出的君墨尘。
有他在,他就算再讨厌她,那也不会任由这样的事发生。
与此同时。
远在他乡的君墨尘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惆怅地望着高挂的月亮。
笨女人,本王很快就回来了,你最好不要做对不起本王的事……
离开养心殿后,月云歌和外公舅舅一同离开皇宫。
君越亭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牙牙痒。
虽然今晚一事出乎他的意料,他也不知姚广会这样,但月云歌刚才那一番提议,怕是会使得父皇派人暗中调查他的人,到时候可就是麻烦事了。
想到这里,君越亭沉着脸,带着侍卫回东宫。
众人离开后,皇上屏退曹公公,招来暗卫。
“去调查太子身边的人,再去调查暗中保护月云歌的那些人是否硕南王的手下。”
“属下领命。”
等暗卫离开,皇上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陷入沉思,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宸妃啊,你要是还在,你就能替朕分担,朕也不必苦恼到管这些事吧……
半晌后。
月云歌在外公及两位舅舅的相送下顺利回到硕南王府。
下了马车后,月云歌抬头喊了一声:“外公。”
“嗯?”奉国公将半个身子探出来。
月云歌从竹桃手上拿过还没送出去的寿礼,双手虔诚捧着,举过头顶,微微弯腰,笑道:“祝外公松柏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