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御黄参,甘,微寒,无毒。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萝摩,甘,辛,温,无毒,主治虚劳,补益精气。捣子,敷金疮,生肤止血。取汁,敷丹毒赤肿疾,以及蛇虫毒……”“慈姑,主治血闷,攻心欲死……”云中道长所述几乎全是凡草的知识,很少涉及灵药。其声音极缓,中正平和,有大儒风范,浑然不顾下方青年是否记下。过程中,青年男子几度想抬手提问但均被云中道长眼神制止,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听下去。屋内青年男子尚且如此,在外头偷听的楚明更是眉头紧皱。虽说想要完全听懂对楚明来说有些许难度,但楚明却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嘴中不停复述着云中道长所言,恨不得一字不落地将之全部记了下来。草药一道对于楚明来说是完全不曾接触过的领域,云中道长所言令楚明困惑的同时,也打开了内心那道求知的大门。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云中道长终于结束了今日的授课。云中道长看向那青年男子问道:“今日老夫所言,你记下几成”“回老师,学生不才,只记下七成。”,青年男子站起身,有些心虚地回答道。云中道长面无表情地点头,丢下一句“七日后再来”,向着屋外走去。一走出门,云中道长似早有所料地向窗边看去。站在窗边的楚明回神过来,连忙满脸敬意地向着云中道长俯身一拜,“楚明,拜见道长。”云中道长不置一词,目光只是在楚明身上停顿了数秒,并未做出任何的回应地直径离开了。下一秒,青年男子面露着急地走了出来。当发现窗边站着有人,青年男子微微一怔,然后同时无视楚明的,嘴中不停背诵着什么,快步离开。此时,整个竹林小院只剩下楚明一人。楚明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二人离去的方向,满怀着心事迈步走出了西厢房。……不知不觉,楚明来到了凌云道馆的大门,刚一踏出大门,扫地道人孙琼便直接靠了过来。“楚兄弟,我这消息还可以吧”,孙琼前来邀功,手指不停地摩擦,一脸求犒赏之意。“恩,很可以,多谢。”楚明礼貌回应,无视了孙琼的话中话,有些失神地向山下走去。“这……早知道不告诉你这小子了!这么鸡贼当真一点钱也不肯多给”见楚明匆忙离开,孙琼脸黑骂道。一顿谩骂泄愤,孙琼拿起扫帚又开始扫那空无落叶的地面,嘴中哼着小曲,浑然不受刚才的影响。与此同时,白衣女子从道馆中走出,并主动向孙琼走了过去。“多谢小道长,凌云钟果然名不虚传。”说话间,女子掏出数块散发着淡淡玄气的玉石,放在了孙琼的手里。灵玉!!孙琼内心惊呼,当即眉开眼笑、装模作样地说道:“沉姑娘此行满意便好,何须如此”话虽这样说,孙琼可没客气,直接将碎灵玉收了起来。白衣女子礼貌一笑,随后目光瞥了眼下山路,好奇道:“刚才出来之时,小女子听见小道长的谩骂声,是有人惹小道长不高兴了”提起此事,孙琼似有万分委屈,活似一个怨妇。“唔……小道长怎这般作态到底是何人,竟敢在凌云道馆撒野”,女子问道。“一个长着灰瞳的怪人,忘恩负义,知恩不报,呸……”孙琼话到一半,却令白衣女子脸色一变,连忙小跑至台阶前向山下看去。所望之处,山色依旧,石阶苔青,空无一人,女子微微蹙眉,有些许失望。孙琼靠了过来,见白衣女子似是寻找着什么,狐疑道:“沉姑娘这是怎么了莫非认识那怪人”认识么白衣女子内心自问,随后摇头否定道:“大概是不认识的。”女子说的每个字孙琼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给孙琼整不会了。“大概”,孙琼挑眉,甚是不解。白衣女子苦涩一笑也不解释,此时她心有些烦躁,于是向孙琼一行礼,独自下山了。看到这一幕,孙琼颇为费解地挠挠头,暗道女人真奇怪,这翻脸和翻书一样。吐槽完,孙琼不在意地摊摊手,捡起扫帚又动了起来。…………离开凌云道观,楚明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河边小屋。待楚明一屁股坐下,立马从木戒从取出白纸笔墨,将刚才云中道长所述的话语,尽可能地默写了下来。“今日道长所讲,我竟只记下了三成……”片刻之后,看着写满字的宣纸,楚明有些不满地说道。云中道长授业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整整两个时辰所描述的草药不下百种,楚明能记下三成实际上已经极为出色,可显然楚明并不满意自己的表现。因为楚明清晰记得那个青年男子可是记下了七成之多,与其相比,他的确有些相形见绌了。摇摇头,楚明不再纠结此事,而是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复读着这些草药的知识,唯恐自己忘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楚明背完后又开始默写,确保自己已经完全讲这些草药的信息牢记于心。月升月落,楚明一夜未眠,终于是把这三成知识全部吸收了。呼——楚明重重吐出一口气,脸上兴奋难以掩盖。草药之道或许对自身实力并没有什么直观的帮助,但却是每一个修行者所渴望学习的。人在修途,受伤是在所难免的,熟悉各类草药无疑是有益的。除此之外,如若运用得当,救命的草药也会成为索命的毒药。楚明独自在诡异密林摸爬滚打了整整两年,深谙为了活命,不择手段、无所不用的道理。只有最后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将笔墨纸砚收起,楚明推开了门。距离下次云中道长讲课还有六天,楚明要抓紧时间做些其他事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