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这就过分了。
乔远山实在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正气凛然睁着眼胡说八道的,有点无语地盯着谢无虞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质问道:“你就……大半夜穿得整整齐齐地出去吹风?”
“这不是夜风比较凉,怕吹感冒了耽误拍摄么。”谢无虞不动声色地把爬过来凑到他碗边想要伸出蛇信子闻一闻的柳仙推开,正直地问道,“怎么了?”
乔远山:“……”
其他工作人员:“……”
你说这人,给的理由还真挺合理的哈。
谢无虞对他们那疑惑又锐利的目光恍若不觉,低头扒了口盒饭,含糊道,“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拍摄了,今天不是有乔老师你的两场重头戏吗……您准备好了没。”
刚刚一直在听大嫂子们唠嗑八卦根本没重新看过剧本的乔远山顿时被扎了一心,恍惚道:“……没。”
谢无虞抬眸看他一眼,似乎是在说那你怎么还在这信谣传谣一点儿不着急的?
乔远山:“……”
在场的工作人员也隐约有点儿被谢无虞带偏了,尤其是副导演在不远处又催了一声,众人盯了谢无虞看几秒,便又赶紧捧起盒饭,专心致志地吃了起来。
一旁盘着身子在那儿看下来的柳仙:“嘶嘶。”
这人好会编啊,简直比他之前认识的小蛇精还会编。
谢无虞淡淡地扫了它一眼。
柳仙立刻闭嘴,卷起尾巴跑了。
接下来的拍摄还挺顺利,乔远山虽然脑洞大又爱听八卦,但业务水平还是有的,接下来的几场谢无虞和他对了一遍,隐约也能感觉到自己在表演上有一些技巧方面的不足。
不过……他看了一下乔远山戏外不时幽幽飘过来的眼神,决定还是过两天再去问好了。
……
那条柳仙自从被谢无虞捶过之后,就差不多一直跟着谢无虞在租住的民居和片场中来回跑,但有一天,谢无虞正看着剧本呢,盘在房梁上的柳仙吐了吐蛇信,突然就开始往外游。
谢无虞疑惑地抬眸看了一眼,柳仙说:“我的蛇蜕回来了。”
不知道当初老张头他儿子是把蛇蜕卖到哪儿了,将近半个月过去,他们家那个厨房都拆倒重建了一遍,蛇蜕都还没个踪影。
但老张头家也不敢糊弄,虽然现在柳仙看着像是走了,但没准人家看他们没把蛇蜕还回去,就又回来闹他们呢?毕竟那纸条上面就写得挺明白的,那个高人只说是帮他们和柳仙谈好了条件,可没说他们没完成条件后还帮忙把柳仙制住啊。
也是之前柳仙闹事留下的阴影太深,老张头家这么一直兢兢业业地寻摸,终于在今天找到了。
柳仙和自己的蛇蜕之间有着一丝独特的感应,这会儿察觉到自己蛇蜕的气息,便忍不住过去想要取回来。
谢无虞点点头:“那你去吧。”
想了想,他又提醒了一句:“你不要再吓唬人家了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段时间柳仙经常抽空去人老张头家里搞事,时不时地就落几片蛇鳞在桌上,把老张头一家都吓得不轻,不然老张头再怎么怕,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柳仙:“嘶嘶。”
不就是去吃几颗鸡蛋吗,用得着这样?
柳仙用母语嘀咕了两声,又不敢对着谢无虞直说,弯着身子就往外游去了。
谢无虞看了一下,刚收回目光想看继续看会儿剧本,就听见门口传来道敲门声。
有点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谢无虞起身去给人开了门。
“王姐,刘哥,还有副导……香就放桌子上,你们自己点上吧。”
虽然之前他没承认,还把众人的注意力给转移走了,但是吧,谢无虞还是低估了广大人民群众对那种奇诡恐怖传说的好奇心,在乔远山锲而不舍的洗脑之下,现在剧组里不知道流传了多少个版本的“谢大师降服柳仙传”——
偏偏他们感觉了一下谢无虞先前的态度,也不跟谢无虞明说了,背后互相八卦了一遍之后,就扯了各种借口过来找他,实际上就是想找他给神像上香。
一开始谢无虞还陪他们聊一会儿,现在就已经淡然了,直接把带来的几捆线香放在桌上,等他们过来了就让他们自己点上算了。
王姐等人讪讪一笑,也不客气,进了门就把新买的水果换上。
谢无虞看了一眼,道:“诶,王姐,别放石榴。”
王姐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石榴:“怎么了吗?”
“没,”谢无虞走过去,往袋子里看了一下,挑了香蕉和苹果放上去,“就是有点忌讳,果供我们一般是不用石榴樱桃和李子这些水果的。”
主要是石榴和樱桃这两种水果的种子一般都是通过人或鸟兽的粪便排泄出来的,在道教的说法就是沾了污秽,不太清净,所以一般不会放到供桌上。而李子不入果供,却是为了避讳太清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的名讳。
谢无虞简单给他们解释了一下,副导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他还想回去也请尊神像在家里拜拜呢,现在听谢无虞这么一说,感觉这避讳好像也挺多的。
谢无虞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