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在外面侯着的香草就被唤了进来。
“香草见过娘娘,大皇子。”
“起来吧。香草,你可还记得你做出的安神汤?今日惠妃姐姐的身体似乎不大好,太医说最好服用一些安神之物。将你唤进来,也是来问问你,可否愿意将那安神汤的方子手抄一份交给大皇子?”
“香草愿意,到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只是――”香草转过身,朝着大皇子行了个大礼,“香草虽然略通医理,然则惠妃娘娘每日正服用汤药,香草担心与这安神汤药性相冲。大皇子派人熬制安神汤之前,最好来请太医进宫诊断一番。”
虽然香草赠予安神汤的方子是出于善意,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由大皇子寻人去亲自检查一下,以免日后出了事情,又要赖到她们娘娘的身上。
大皇子站起身,甚是郑重的向香草拜了一拜,“今日香草姑娘的大恩大德,楚昕铭记在心。”
待香草誊写方子时,贺云清同楚昕又寒暄了几句,随
后楚昕便拿着那方子离开了。
大皇子走后,贺云清了然的拍了拍香草的手,“有劳你为本宫打算了。”
对于惠妃同贺云清的那番秘密交谈,大皇子或许尚不清楚,然而香草却是知道的。为了将来大皇子可能同主子之间的交集,香草才将这方子给出去――一是卖大皇子一个人情,二来万一将来惠妃真的逝世,两人之间的关系至少不会那么僵持。
“有你们在本宫身边筹谋,是本宫的幸事。不过香草姑娘,你的婚事是不是该做准备了?”
一向冷静自持的香草,听了她这话,也不由得害羞的笑了出来,“娘娘,您…又在打趣奴婢。”
“什么打趣不打趣,过了年你就十六了,早就该嫁人了。还有,不单是你,春草、灯秀、冬香,她们将来一个也跑不了。
本宫且问你,你如今可有合眼缘之人?若是有,本宫就是舍了这张脸也要给你说一个好人家。”
香草羞红了脸,“暂时,暂时还没有。娘娘,奴婢不嫁人,奴婢打算一辈子陪在您身边。”
难得见她这般女儿作态,贺云清笑的合不拢嘴,“说什么傻话,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你放心,本宫一定为你寻一个称心如意之人。”
大皇子拿了那方子,很快就回到了承乾宫中,一进门,绿蓉和红秀就迎了上来,“殿下,可是要到那方子了。”
楚昕点点头,“本王去了永和宫,淑母妃倒是很痛苦的就让人将这方子交于我了。母妃现在怎么样?”
“娘娘方才服过药以后又睡过去了,不过还算安稳。殿下,可是要即刻派人去抓药?”
“不着急,先去把太医请过来,让他看看这方子同母妃平时服用的汤药是否想克,然后再作打算。”
“是,还是殿下想的周全。”
楚昕苦笑一声,这个做法他也想到了,不过最先提出的人却是淑妃身边的那个大丫鬟香草,想必是担心万一出了事会怪罪到她们头上,方才有此一说吧。
“殿下?”见他坐在那里,神色有些复杂,绿蓉和红秀轻唤一声,“您怎么了?难道是淑妃娘娘那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绿蓉有些偏激,“淑妃娘娘不是都同咱们娘娘谈过了
吗,怎么还要如此对待陛下,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红秀连忙阻止她,“绿蓉,慎言!你逾距了。”
楚昕意识到事情不对,“慢着,母妃同淑母妃说了什么,可是关于本王的?你们又在帮着母妃隐瞒本王什么?如实说来!”
“这…”红秀有些为难,“殿下,您刚回宫,娘娘的一些打算还没有来得及同您说,这是您二人之间的事情,奴婢以为,娘娘会更愿意亲自交待给您的。”
正说着,忽然听得里间传来一阵轻咳声――想来是惠妃醒了。
“绿蓉,红秀,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有些话想单独对昕儿说。”
“是。”
“昕儿,你过来,母妃同你谈一谈。”
楚昕掀了帘子走进去,便见惠妃正靠在床榻上,捂着嘴不住的咳着。他连忙走过去,“母妃,您怎么咳起来了?”
“无妨,觉得喉咙有些痒,昕儿,你去给母妃倒杯茬来,压一压就好了。”
楚昕走到室内的红木圆桌前,端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
――那是之前红秀刚刚拿过来的,“母妃,有些烫,您小心些。”
惠妃接过来,吹了吹,然后小小抿了一口,“前几天,那时候你还没有回宫,庄妃和淑妃来承乾宫探望母妃,母妃便借着机会将淑妃留了下来。然后,同她说起了…你的事情。”
“母妃!”不知为何,从母妃的言语之间,楚昕竟是听出了几分托孤的意味。
“莫要着急,听母妃讲完。年纪轻轻的,总是这么不稳重。
如今后宫之中,虽然德妃的权势最盛,然而却是水中的弯月,是盛是衰,不过在你父皇的一念之间罢了。
而庄妃呢,看似待人和善,人人称赞一声‘贤良淑德’,不过是因为膝下没有皇子罢了。旁人不清楚,母妃却能看出她的野心来。
母妃思来想去,这后宫里即便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