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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了,升腾的水雾像一层薄网笼盖了镜面,卓修言扯过浴巾擦了把脸,头发洗过之后有一点些微的打卷,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过锁骨,又从胸腹滚落。暖黄色的灯光将他精健结实的肌肉打出了一点光泽,透着不经意的侵略感。

卓修言擦去眼睫上停留的水渍,平日风流含笑的眉眼在朦胧的雾气里显出一些带着距离感的冷酷来。

不过这一点轻微的冷酷只持续到他出了浴室接起电话的前一秒。

床头正响着音乐的是卓修言的手机里最私人的一部——有多私人?旁人没有任何人知。

卓修言没有立刻去接电话,他站在离手机几步远的距离外用毛巾擦头发,敞开的睡袍外露出结实的胸膛,看起来有点刻意的骚包,大概是因为他突然愉悦起来的心情影响了气质。

等到铃声接近结束,他才施施然走过去接起来,对那边低低笑道:“想我了?”

姜侑根本不解他这风情,开门见山道:“明天有时间吗?见一面。”

卓修言故意道:“没有,真不巧。”

姜侑“哦”了一声:“真的?”

“假的。”卓修言在床边坐下,“时间地点?”

姜侑道:“看你吧。”

卓修言柔声道:“见你我当然随时都有空。”

那边姜侑迅速地说了时间地点:“挂了,明天见。”

卓修言一声“晚安”还未来得及出口,手机里已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真是不可爱。”他笑起来。

姜侑到家的时候,偌大的姜家一片寂静,从外看去,屋内似乎都已黑了,只有庭院到车库路上的小夜灯还亮着。

姜母身体不好,每天不到十点就会被姜父督促去休息;许牧在长辈眼皮子底下也不敢胡闹,这时候要么是悄悄溜出去玩了,要么回了卧室关着灯玩手机游戏。

门口屋檐下穿过阵阵夜风,属于白日暑热过去后的冰凉,吹得姜侑有些冷。

他自己按密码开了门,却发现客厅的落地灯亮着。

“妈?”姜侑意外地看着屋内。沙发上看电视剧的姜母见他回来了,慢慢掀开膝盖上的薄毯站起来:“回来了?谣谣起飞了吗?”

“嗯,航班没有延误。”姜侑换了鞋走过去,“您怎么还不睡?这么晚了。”

说着又皱了皱眉道:“爸怎么不催您。”

“我睡不着,又起来了。”姜母笑道,“干脆等你回来,厨房里给你热着汤。”

说着她便朝厨房走去,一边还温声道:“看你晚上也没吃多少,喝点汤垫垫肚子再睡,免得半夜胃疼。”

姜侑跟她一起进了厨房:“我自己来,您快去睡吧。”

“我不困,等你先喝完。”姜母执意拿了碗,将还冒着热气的汤盛进去,“你这孩子,总是不好好吃饭,改天见了小卓我一定要和他说说,以后多看着你。”

她转过身,笑着看姜侑一眼:“这大高个儿,别在这儿杵着,出去吧。”

姜母身形娇小,姜侑虽然瘦,但在她身边也衬托得有些高大了。

姜侑接过母亲手里的汤碗,母子两一起出了厨房去饭厅。

姜侑其实有点怵和姜母独处,怕她又问结婚的事,很多细节他还没有和卓修言勾兑好,担心以后露陷。然而姜母难得什么也没有说,看着姜侑真的将碗里汤喝完了,才起身回了卧室。

她刚才坐在餐桌边的时候,眉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映得宁静而温柔。

姜深找回来之前,她在愧疚和悲痛中煎熬了二十年;姜深回来了,她又因两个儿子的纠葛惊怒揪心,从姜侑惊世骇俗出了柜,到发现小儿子竟然在大儿子手上吃了不少苦头,她都没有一日开心。好容易姜侑想通放了手,她又日日担心姜侑仍然在伤心。

而这晚她在姜侑面前,眉眼间的忧愁在渐渐淡去,好像因为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而变得格外平静幸福。

姜侑回了自己房间。

他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东西很少,有一点冰冷。

在他从孩童成长到少年的十几年里,向父母索要过的东西很少。而姜父姜母,一边将对孩子的爱尽数交付给姜侑,一边又怕给姜侑的关爱太多,对不起幼年就被迫离家的姜深。

姜侑便是这样表面金贵、内心荒芜地长大。

他记得十二三岁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

姜父当时有一位下属,白手起家、为人勤奋,前途还算无量。某一日过节,对方带着妻子和小儿子来姜家拜访。

小儿子比姜侑要小上两三岁,也许是其父过于专注工作而疏于矫正,被养成了教科书式的熊孩子。

起初是姜侑被迫带着他玩,中途姜侑去给他拿果汁,他跑进姜侑忘了锁门的房间里,没有半点客气,在主人的房间里翻来翻去,一会儿拿起看不懂的书翻翻,一会儿在书桌边瞅瞅。

随后他拉开了书桌的抽屉,将里面的东西都随手翻了一遍。

等姜侑发现他进了房间正要发怒时,他已经发现了被姜侑深藏在抽屉里的一张旧照片,对姜侑兴奋道:“姜侑哥哥,这个小孩儿是你吗?这个呢?”

他拿的是一张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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