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营外闹出大动静了。
教官打了起来, 当事人一个是新兵营总教官,一个是罗团长亲儿子。
卫兵们抓到人时,头都大了,这烫手山芋怎么处理都不好。最后一商量, 索性准备把人交给罗团长处理, 既乐得轻松, 也不得罪人。
于是,乌泱泱一帮人在警卫室里罚站到十点钟, 瞧着领导办公室有人了, 才朝着罗团长办公室去。
办公室里,罗团长、政委等一拨人忙里偷闲, 沏了一壶茶, 聊得正起劲时, 卫兵押着一溜子人候在外面了。
因为是休假日, 办公室外没有值班人员,没人通报,卫兵就自顾自的敲了敲门,“团长?”
“进来。”罗团长春风得意,正红光满面得说着俏皮话, 以为隔壁来凑热闹, 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卫兵也没多想, 进来后, 门也没关,正想报告事情, 抬头一看,乌压压的,八九个领导都端坐在那谈笑风生, 疑惑地望着他。
卫兵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好心办坏事,事情闹大了。
“怎么了?支支吾吾得?”政委问道。
“就…”卫兵一脸难色得看着罗团长,没敢继续说。
罗团长收敛了笑意,眼神穿过卫兵,看到了败家儿子,心里也是咯噔一声,琢磨着儿子又惹事了,脸色是越来越差,说是狂风骤雨也不为过。
卫兵战战兢兢地顶着领导的死亡视线,硬是没敢说话,倒是坑爹能手罗寄语,生怕自己没有存在感,不甘示弱地站了出来:“爸!”
罗寄语形容有些惨烈,鼻血糊在脸上,嘴角青肿,一看就是被人暴揍了。
罗团长是一边是气儿子不合时宜,一边又是心疼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怒瞪了眼儿子,勉强扯出笑容应付:“老洪,老卞,招待不周了,改天再给你们赔罪。”
“没有的事。”几个领导也看出了点官司,不想掺和,政委掩饰性地喝了口茶,漱了漱口,带头告辞:“老罗,那就不耽误你了,我先走,回头有时间咱们再聊。”
“是啊,你看我记性,光顾着聊天了,还堆了好多报告没看。”另外几位领导也跟着告辞。
“行,不好意思了,回头我叫警卫员给你们各家送罐茶,都是我老家新产的,保准比今天喝的还好。”
“哈哈,就知道你藏私,这回送上门了,我们可不客气啦。”
领导们又寒暄了几句,兴高采烈的走了,没人管办公室外那一溜子人。
罗团长笑呵呵把人送走了,一转头脸色就变了:“怎么回事?”
卫兵正想说话,罗寄语又忍不住插话了:“他恒孟卿仗势欺人!”
“闭嘴!”自家事儿自家清楚,罗团长知道儿子德性,根本没理会他。
卫兵赶紧把知道的讲了。
罗团长铁青着脸,视线从一帮人身上穿过,重重落在几位打扮漂亮的女兵身上,心里老大不痛快。
他向来有些大男子主义,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其实打心眼里是瞧不上这群女兵的。
军事能力不行,谈恋爱确有一套,拿他儿子来说吧,因为女兵不知道惹出多少事了,每次都是他亲自给他擦屁股,为这他都不知道训过多少次,每次都死性不改。
不过儿子再怎么不对,在他看来还是次要的,主要问题还是出在女兵身上。要他说啊,军人都没有军人的样,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可不勾得战士们找不到北了吗?
罗团长自顾自的找到了理由,一腔怒火全朝着女兵去了。已然忘记了今天是休假日,女兵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就是女兵们穿的妖娆又怎样,那是人家的自由。
“休假日也要着装整齐,不要学外面那套,露胳膊露腿的,搞得跟外面的人没什么区别。”罗团长一点情面也没留,直勾勾地盯着女兵们说道。
那挑刺的眼神,重点飘过几人,扎得佟文静是又急又气,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
一身方领蓝白碎花裙,长袖,且过膝,端庄秀丽,在正常不过了,怎么就不整齐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几个女兵都感觉被冒犯了,脸色不好的低着眼神交流,一脸无语。
怪不得罗寄语之前能讲出“搞文艺兵”的那番话来,原来是父教子传,打心眼里不尊重女兵。
“团长,事情都是我们两个挑起的,跟她们无关。”恒孟卿也没料到罗团长会偏题,挑女兵的刺,立马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
恒孟卿脸上没有什么伤口,白衬衣上有一道血印,不清楚是他自己流得,还是罗寄语的鼻血。
总之比起罗寄语狼狈不堪的样子,恒孟卿貌似丝毫未伤。
罗团长一对比,心里的不快又多了几分,但他城府深,可以对几个没权没势的新兵发火,却对恒孟卿和蔼可亲,盖棺定论道:“行了,战友之间难免有些小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