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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陪聊(2 / 4)

蓉,安静的绽放在东大院,四爷爱护,她也不愿意从金玉盆里走出来。

耿氏来凝心院汇合的时候,还是惴惴的,拉着衣摆让宋嘉书看:“姐姐看这身衣裳,不会素净也不算花枝招展吧。”

宋嘉书忍不住笑了:“你见四爷都不穿新衣裳,怎么见侧福晋还特意翻箱子换了衣裳。”耿氏身上的月白色底儿桃花黄莺儿纹的旗装一看就是新的。边角处还有些板板的挺着。

耿氏满月银盆一样宜喜宜嗔的脸上,露出了愁态:“我的衣裳惯常熏丁香的香气,只怕年侧福晋闻不惯——她不是这回有喜的反应更重吗?万一闻了我身上的香气再难受起来,我可担不起这个罪过。”

然后还低头把如云的鬓发凑过来:“姐姐闻闻,我今日连茉莉花的头油都没敢多抹。”

又打量宋嘉书:“还好你一贯不爱熏香。”耿氏罕见的在凝心院也坐不住,话也不多了,只催促道:“咱们快些去吧,别叫年侧福晋以为我们有意怠慢,好像孩子刚能跟着四爷出门,就目中无人不敬她似的。”

宋嘉书就觉得,自己跟耿氏像是为了孩子去讨好老师的两个家长,生怕哪里惹了年侧福晋,让她在四爷跟前说几句不好的,再连累的孩子。

虽然这会子终结清朝的慈禧老佛爷还没有影子,但宋嘉书还是忍不住叹息出慈禧的名言: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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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侧福晋手边放着一卷词,脸上带着一种苍白的淡然倦意。

这样没有精神,在美人儿脸上,却是让人怜爱的韵味,忍不住想为她排忧解难。简直就是我见犹怜的标准注释。

但年侧福晋一开口,就知道她并不是那种娇娇弱弱菟丝子一样,只会附在男人身边嘤嘤嘤的女人。而是自有一种腹有诗书的文质彬彬,声音温柔而不失静雅,毫无轻佻娇媚之感。

宋嘉书心道:这长相和气质,都完美契合四爷的审美啊。也怪不得四爷喜欢,搁谁谁不喜欢啊。

年侧福晋靠在榻上,寿嬷嬷则给宋嘉书和耿氏两人搬了大绣墩来坐。

年侧福晋含笑请二人入座后,就把手轻轻搭在腹部:“这也不是我第一回遇喜了,只是这几日总是懒懒的。爷临行前说,两位格格都是有过阿哥的,把阿哥养的也好,叫我多跟你们说说话儿,别把自己总闷在院子里发呆。所以今日,少不得扰你们一遭了。”

年氏见两个人都起身应是,便也坐直了身子:“你们坐吧,别动辄起来,我也不安生。”

寿嬷嬷闻言就连忙上来扶着,然后堆笑道:“两位格格快请坐。”

宋嘉书坐下:“既如此,还请侧福晋自在歪着,我们也只坐着。”

年氏唇边漾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三个人相对静坐,一时却也没有话题,宛如决战紫禁之巅的沉默。

宋嘉书见年氏本人也没什么交谈的欲望,就了然于心:大约也是四爷临行前说了几句话,年侧福晋奉为圣旨纶音,就叫了她们两个来按四爷的吩咐‘说说话儿,不自己闷着’。

所以两人来过就罢了,倒不用真聊得热火朝天的。

既如此,年侧福晋不开口,宋嘉书和耿氏也就安稳陪坐。

这样坐着,宋嘉书的目光就落到对面榻上的桌上,上面摆着一本《饮水词》。

纳兰容若的词在后世很出名,有段时间,简直称得上风靡。宋嘉书自然也是读过的。

想想自己居然回到了跟他一个的朝代,要不是纳兰容若英年早逝,这会子应当也才五六十岁,自己说不定还能见到真人,就觉得人生真奇妙。

“钮祜禄格格读过《饮水词》?”

听到年氏的声音,宋嘉书才回神:“只看过一两首脍炙人口的。”

好在纳兰性德不但在三百年后出名,三百年前也出名,康熙爷老夸他,读他诗词的人就也多起来。

年氏爱惜地抚了抚:“这是先生亲手写就的词作手稿。”

宋嘉书有点震惊:年氏还能搞到手稿?

年氏笑了笑解释道:“我二哥的原配夫人,先前的二嫂正是纳兰氏。”

宋嘉书这才连上线:年羹尧的原配夫人竟是明珠的孙女,纳兰容若的女儿。

耿氏对这些家长里短更上心些,见年氏聊这个就放心了,立刻敞开了话匣子,还小小捧了一下年氏:“可惜纳兰夫人去的早,听说年大人如今的夫人是觉罗氏呢,可见皇上看重年大人。”

年羹尧续弦都能娶到一位觉罗氏宗亲的格格,可见年家虽为汉军旗,但确实是很受信赖位高权重的汉军旗。

京中在旗的人家,凡煊赫些的,绕来绕去总有些姻亲,要细数起来都没边儿,是很安全的闲话范围。

就这种家常关系扯了半个多时辰的闲话,宋嘉书和耿氏觉得也差不多了。只是年氏的神色是一种从一而终的淡淡疲倦,所以也搞不清她是不是想送客。

不多时,年氏让人上了酸梅汤:“今日刚煮的,你们尝尝。”她先轻轻啜饮了一口:“只是我爱吃极酸的,你们怕是吃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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