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栓子,他现在就恨不得回去把他给撕了,还有他的同伙,一个都别想逃。
李梅和程灵灵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哭的梨花带雨,看到蒋小爱身上的伤,愈发哭的厉害:“小爱,小爱……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答应我一声……”
说着伸手就要去拉蒋小爱,被抱着她的陈振兴拦住了,紧缩着眉宇说道:“她浑身都是伤最好别动,等医护担架过来。”
两人只好听话的缩回了手,李梅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陈振兴,想要从他脸上看到蒋小爱还活着的消息。
陈振兴知道他们两个担心蒋小爱:“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身上除了被煤块磕破的伤口,骨头之类都没事。”
蒋小爱眼睛看不见,但耳朵还没聋,哭的最大声,最不顾形象的事只有李梅能做的出来,她想要张口说自己还活着,让她们两个别担心,可喉咙疼的发不出一丝声音,她忍着胳膊上的剧痛,抬手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示意她们自己很好,别担心。
李梅哇啦哭的更大声,边哭边骂她:“你是想要吓死我啊,你不知道我和灵灵有多担心你,知道你没回宿舍我们整晚整晚睡不着,你说你怎么能这么能吓唬人呢,我们快被你给吓死了……你个死丫头……”
蒋小爱感觉心里暖暖,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人能为你睡不着,为你嚎啕大哭,责怪你折腾人,这种福分难能可贵。
闭着的眼角不由自主的就湿润了,两行滚烫的液体流进了双鬓,她忍着喉咙干涩疼痛,挤出一丝声音:“我快渴死了,赶紧回家给我熬些汤……”
李梅一听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贫嘴。”
陈振兴抱着怀里的人,看着她瘦小的身躯不在自觉的微微颤抖,冰凉的触感让人心疼,怕是疼到了极致,他抱着蒋小爱的手又紧了些,企图用自己温热的身体给她回暖,嘴里轻轻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蒋小爱被抱得很紧,但又不觉得身上疼,反而觉到这个怀抱温暖的像炉子,减轻了她身上的疼痛,下意识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曹瑞带人在四周进行了严密搜查,没有找到可疑的人,就回来给陈振兴报告:“营长,方圆五里都是荒山野岭,除了主矿有人,没有找到栓子嘴里同伙,赵国强和狗蛋是华阴煤矿的临时工,按理说应该会躲在了煤矿里,不如我们去华阴煤矿去搜查。”
陈振兴依然小心翼翼的抱着蒋小爱,并没打算把她放下,紧绷的脸上阴沉着眸子:“华阴煤矿的丁建民是个狡猾的老狐狸,手底下不见得有多干净,如果要搜矿肯定能挖出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他是不会那么容易让搜矿的,这样吧,你先带人盯着华阴煤矿,暗地里调查这件事跟丁建民有没有关系,还有煤矿发生爆炸里面差点死了人,这不是小事,华阴煤矿为了保护大本营会出面向政府和人民一个交代,对于煤矿爆炸的原因,他不会不配合,你去协调相关部门人员排查煤窑的爆炸原因。”
曹瑞领命,准备走可看到陈振兴抱着蒋小爱的动作暧昧的让人脸红,想到自家营长冷面煞神的称号,突然觉得有点违和,他摸了摸鼻子:“营长,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抱着人家姑娘,是不是……”
陈振兴老脸歘的一下就红了,看到自己的行为确实会让人想入非非,刚才一看到蒋小爱的样子,他情急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哪里还考虑过别人的眼光和想法,此刻被曹瑞提出来,顿时尴尬之极,却又碍于面子咆哮道:“还不快滚,是不是想死?”
李梅也一直在担心蒋小爱的安慰,忽略了陈振兴抱着蒋小爱动作的暧昧,现在突然不舒服了起来,她喜欢陈振兴,看到他抱着别的女人即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心里也会难过。
程灵灵是个旁观者,知道她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察觉到李梅眼里闪过的难过,急忙说道:“陈大哥,我来照顾小爱吧。”
陈振兴想借着程灵灵给的台阶就下了,正巧医护车队来了,从车上下来的是一身白大褂的李俊超和梁红梅,以及两个女护士抬着担架把人接走了,留下武装部的一辆军用大卡和一辆吉普车。
程灵灵跟着医护车直接去了医院照顾蒋小爱,李梅则坐军队车回家给蒋小爱做些饭了。
一切安排好后,陈振兴没有回武装部,而麻溜的跑上了医护车陪着蒋小爱去了医院。
这让原以为能和陈振兴同行的李梅一阵失落,但想到陈振兴是蒋小爱的表哥,现在小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当表哥的肯定会担心,这么想来,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也就散了。
路上陈振兴一直抓着蒋小爱的手,生怕松开了就再也抓不到了,蒋小爱一上车就被挂上了急救吊瓶,在地下被埋了太久,挣扎了太久,现在知道自己没有死,终于缓缓睡了过去。
坐在旁边的李俊超若有深意的看着陈振兴,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细心的人或許能听见他微不可及的吐了口气,像是释然,像是高兴。
他们兄弟多年,陈振兴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杀伐果断,冷静沉着,生人勿进的姿态,不了解他的人或許从没在他脸上见到除了生气之外的任何表情。
就连他也极少见到过此刻这般满脸自责内疚的情绪,而这些表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