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就好像没有听到阮娇烟说的那些话。
他听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反正他就是认定了,他要好好地照顾阮娇烟,要帮她,要保护她。
她在哪里,他就想着跟去哪里。
她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危险,他就担心焦急,想要帮着她解决,不想看到她难过。
“这个是我们自己家的事,陈平哥,你还病着吧?这么早跑出来,铁生叔他们知不知道?”
“我爹已经去土里浇水了,我娘还在睡,我是偷偷跑过来的。”陈平觉得阮娇烟这是在担心他,心里微甜,但又急急地解释,“我没事,我身体壮,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富平叔欠了那么多银子,我,我帮你一起想办法,但是你千万不能把自己抵给赌坊!”
这是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大半了吧?
“你回去吧,银子又不是我赌输的,谁输掉的谁去还,我当然不会把自己抵了。”阮娇烟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是冲着屋子里说的。
阮富年又瑟缩了一下。
他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这把椅子曾经断了一条腿的,后来还是他找了另一条木头钉上。
听着椅子吱的一声响,阮富年的眼眶也红了。
他自认也是一心爱着妻儿的男人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去赌。阮欢欢哭着求陈氏先躺下,这个时候她要是起来,一个受刺激摔倒在地都有可能摔伤了。
陈氏躺在床上无声地流泪。
是她太没用了,病着拖累了家里,又不能帮着挣银,现在出了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阿娇,我回去想办法,你千万不要着急,等着我,我会想到办法的。”陈平对阮娇烟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又朝着屋里喊了起来,“富平叔,我会想办法帮忙还钱的,您千万不能让赌坊的人带走阿娇!”
阮富平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出声回应。
“陈平哥......”
陈平转身就跑了。
他回到家里,丁苦菜已经起来了,正把鸡栏里的鸡放了出来,又在一边咒骂着这些鸡到处拉。
看到陈平从外面进来,丁苦菜眼一瞪,“你去干啥了?”
“娘,”陈平冲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急声问,“把咱家牛车和地卖了吧?”
丁苦菜瞬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我咋没听清楚呢?”
“把咱家牛车和地卖了。”陈平果真再说了一遍,而且这一次还咬字特别清晰。
丁苦菜立即就伸出手来摸他的额头。“我说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还是昨晚脑子被咱家牛给踢了哇?”
“娘!”
陈平闪开了她的手,很是着急,觉得他娘这个时候还在胡闹也太不懂事了,娇烟家里的事都火烧眉毛了,急啊。
“快点吧,等着救命呢!”
他说着就要跑去牛棚那里解开绳子,一边还咕哝着自言自语,“之前好像光叔想要咱家牛车来着!”
丁苦菜见他来真的,顿时就跟被戳中了脚底板似的嗷一声跳起来,冲过去就猛地拽开了他。
她怒瞪着陈平,说话都喷出了口水,“救鬼的命啊!谁敢要咱家的牛车,老娘上他家瘫着去!你敢动试试,打折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