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果然是被那两个婆子传了出去。
大荣回去之后果然是喊着腰疼,躺了两天,他家里人也就知道了。但是听到了阮娇烟的凶悍,竟然是没有一个敢找上门来找她算账的。
不敢找阮娇烟算账,他们就跟左邻右里地说阮娇烟的坏话,特别是把她说得极为凶悍,力气大,蛮横,凶残,动不动地抄刀,说得她跟一个女匪徒一样。
这些话传到了欢欢耳里,她忍不住就生气地去跟陈氏说了。
“他们都在说姐姐的坏话,说她很可怕,姐姐哪里可怕了?”
陈氏听了这些话之后很是担忧,当天晚上就跟阮富年说了她的心事。
“阿娇现在凶名传了出去,还怎么说婆家啊?”
“不急,阿娇还小。”阮富年倒是觉得不是多要紧的事,虽然他也生气,但是阮娇烟这样子不会受欺负,他又觉得还挺好的。
“怎么还小?她已经十五岁,这就应该说婆家了,可惜我拖累了她。”陈氏叹了口气,“我当然也想多留她两年,但就算现在不谈,也该先留意留意合适的人家了。咱们阿娇长得好,今年上了十五岁,那些媒人也该寻摸着上门来的,要是她的名声被传坏了,哪里有好的人家找上门来?”
阮富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是一想到要娇烟就快要说婆家,就要这么被相看,嫁了出去,他心里满满的排斥感,一点儿都不愿意。
“这事不着急。”
阮富年脑海里还想着今天做的一篇文章,琢磨着可以怎么修改,再听到陈氏的话,他想了想说,“再等等,如果我或是唯安考上了秀才,那阿娇说人家才更合适。”
以他们家现在的条件,给娇烟挑一个好的婆家都不太可能,只能在条件差的人家里找,可是那样子的话他又不舍得。
那不如再等等,等到他或是唯安考上秀才,那娇烟就是秀才公的女儿,或是秀才公的姐姐,这样子她好歹能够往上两级的条件里找找婆家。
陈氏听到他这么说,侧过身来,在黑暗里伸手贴在他的脸上,“相公,那你努力一点好不好?秀才公的女儿更好啊,唯安考上秀才的话,对于阿娇的婆家来说是小舅子,可能他们还会担心要帮着阿娇供弟弟念书呢,如果是你考上了,那她就是秀才公的女儿,那就好多了。”
本来陈氏是没有想过给丈夫压力的,但是现在出了阮娇烟的事,她开始担心起娇烟的亲事来了,所以就想着要是丈夫可以的话就帮着搏一下。
现在的条件,跟阮富年考了上秀才之后的条件来比,那可选的亲事就好多了。
“相公,嫁人对女儿家来说是最重要的事了,关系到一辈子的。”
“这个我知道。”阮富年一下子觉得压力山大。
“相公,”陈氏声音温柔,“你是有真才实学的,以前本来也是能够考得上,要不是临到考试的时候总出事,你早就已经考上了。”
阮富年以前下场考试,一次是考试前夕摔晕迷了,一次是掉下了水发热了,还有一次是她正好病危,他到了考场听到跑去的人送的口信,又跑了回来。
错过三次,他也没了信心,后来她渐病重,家里一文钱没有,他就没办法再去考了。
陈氏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所以任别人怎么嘲笑阮富年,她一直都不听,反正在她心里,阮富年就是有真才学的,要考的话是能够考得上的。
别人都不懂他。
“冬娘,我好好考。”
阮富年轻叹了口气,他其实心里也是一直有阴影,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春试的时候会不会又出什么事。
“我们要不要跟娇烟说说你以前那几次的事?她聪明,说不定能想到办法保证你顺顺利利地去考试。”陈氏偎近了他。
阮富年揽她入怀,困意袭了上来,“以前我试过跟阿娇提,阿娇当时说我是找借口——”
“那个时候她还小啊,好像才八九岁的时候吧?当时好多人说你,笑话你,说你肯定是因为知道自己考不上又怕被人笑话,所以才自己弄出事来逃避考试的,当时阿娇她还小,听到村子里那么多风言风语可能就听信了。”
八九岁的时候,阿娇也是个又沉默又好强的小姑娘,小的时候她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期待爹爹能够考上秀才,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听到村子里的那些人说的风言风语,她也听进去了。
阮富年犹豫了一下。
“那明天再跟她说说吧。”她其实也有点儿担心阮娇烟重新想起来当年的那些事情之后,又会对父亲有意见。
夫妻两人聊了一会儿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陈氏一醒来又想起了这件事情,眼看着下个月就是春考了,她担心丈夫又会出什么事,觉得还是跟阮娇烟说了才会安心一点。
等吃了早饭之后阮娇烟又要出去菜地转转,陈氏就把她给叫到了屋里。
阮富年和唯安是每天必出去走一走扫扫雪然后一边背着书,这也是阮娇烟的意思,窝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她根本就不让他们只顾着死读书,而是每天给他们父子俩分配了任务,不仅是让他们出去扫雪铲雪,每天绕着屋子院子检查一遍,别有什么安全隐患。还会让他们跟着运动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