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阮娇烟没有出声,所以唯安和欢欢就在堂屋门口看着,现在一听到她的声音,两人就跟得了指令似的,立即一人去厨房抄刀,一人去找麻绳。
阮娇烟往院门口一站,双手捏着指关节,冷冷地看着努力从雪堆里挣扎着爬起来的大荣。
“当我们家好欺负?随便编一个借口就想来抢东西?你可看清楚了,今天我就是把你绑了把你手指头剁了,到官老爷面前我也占理!你想要强闯到我们家里抢粮,已经可以报官把你关进牢里了,别以为人蠢不读书就可以横行霸道!”
阮娇烟沉声斥了几句,目光又从两个婆子脸上扫了过去,两个婆子被她的凶悍给吓得退了两步。
再听到她要报官,两人更是吓得白了脸。
他们这种小村子里的,哪有什么事就说要报官的?十年几十年都没出过一次报官的大事,谁也不敢轻易把官老爷三个字挂在嘴边啊。
“大姐,刀来了。”阮唯安已经把一把菜刀拿了出来。
“大姐,麻绳来了。”欢欢也抱着一捆麻绳出来。
阮娇烟接过刀,握住,在大荣朝自己看来的时候把那把菜刀往上一抛——
“啊!”
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刀落下,阮娇烟准准地接住了刀柄,在大荣瞳孔猛缩的时候手里的刀又是一转,那沉重的菜刀在她手上溜溜地转了一圈。
朱婶子都差点儿失声叫出来。
手啊!
这看着好像要削到手指了!那么沉重一把菜刀怎么能在阮娇烟纤细修长的手指间转动的?
朱小壮也觉得自己头顶有点凉,手指莫名地痒,好像那刀是要削到自己的手指头一样。
他就说阮娇烟这样的姑娘,长得再好看也不是他能娶的,好怕怕。
阮富年更是心在颤,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出惊吓到了阮娇烟,让她削了手。
在一众人瑟瑟发抖的时候,阮娇烟手一握,收!稳稳地又抄住了刀柄,她握着刀指向大荣,“来,要不要试试,你是捱饿的滋味惨,还是被我砍了手指的滋味惨?”
大荣坐在雪地里竟然不敢站起来。
阮娇烟耍了这么一惊人的花招,真是把他完全给震住了。
他可没有见过能把刀耍得这么溜的,就连镇上的屠夫都不能!阮娇烟这是把刀都耍出花来了啊,那她要是真的想拿刀片了自己,应该想片一百零八就绝不会失手少两刀吧?
太可怕了。
而且阮娇烟还说要是这个时候她把他的手指头给剁下来都敢去官老爷面前站住脚,这也吓到了大荣。
肚子虽饿,还没到死的那一步,还能熬下去,但要是现在落到阮娇烟或是官老爷手里,他是不是就要死了?
“说话,怎么,聋了还是哑了?你这么牛高马大的都没饭吃,却觉得我们这一家老的女的病的文弱的能有那么多粮食来让你们抢?”
阮娇烟的目光又扫过了那两个婆子。
她们同时一个激灵。
不敢了!哪里还敢啊!她们不仅不敢进阮家偷了抢了,还不敢再跟杨花儿说来找阮家讨了。
两个婆子立即转身就跑,但是雪地本来就不好走,两人才跑出几步就同时滑倒摔成了一团。
朱婶子差点儿又憋不住笑。
她拍了丈夫和儿子一下,白了他们一眼,低声骂,“你们爷俩傻站着干什么?还不上去帮忙?真是两根木头!”
她真是气死了,特别喊了这父子俩出来就是想让他们帮帮阮娇烟的忙,结果他俩跟出来看大戏的一样,一直傻乎乎地站在这里,还不赶紧冲上去去?
朱大田和朱小壮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一个想法:就阮娇烟这样的,真的还需要他们帮忙吗?
但是在朱婶子的逼视之下他们还是赶紧走了过去。
“娇烟丫头,是要把他绑起来吗?”朱大田问。
“要把他送去见官?”朱小壮也问。
大荣一听立即就回过神来,赶紧从雪地里爬起,先是小心地退了几步,有点儿结巴地说,“我,我记错了,以前那药草是,是我丢了,不是卖的——”
话都还没有说完,他就转身跑了。
看他那慌张逃窜的样子,好像后面有猛虎在追一样,跑路的姿势动作还有些别扭,朱小壮甚至看到他揉了揉侧腰。
那不是刚才阮娇烟踹中了的位置吗?
他估计大荣回去之后要痛好多天了。
“大姐,咱追吗?”欢欢懵懵地问。
朱小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算了,要是真把他怎么了,就怕他当真泼了皮赖上你们家,这样把他吓跑最好。”朱大田也松了口气,他其实有点儿担心事情弄得不好收拾,到时候就麻烦了,“他以后肯定不敢过来了。”
“岂止呢,娇烟把他吓跑了这事儿,那两个老太婆肯定会说出去的,以后大家都忌惮着一点,也不会再找上门来。”
朱婶子觉得阮娇烟厉害,把人这么吓跑了,震摄力可以传遍全村。
九里村里像大荣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只的一个,现在阮娇烟吓跑了一个,一劳永逸了,其他人就不敢找上门来了。至于说阮娇烟以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