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安一把抓住殷子珮的手腕,向前逼近一步:“我没有资格管你,那谁有?这个野男人吗?”
殷子珮差点儿没笑出声:“杨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我二人是什么关系,你就要管我?”
殷子珮的言下之意就是:本仙女又没把你撩到手,你凭啥管我。要想管我,先将自己的肉……啊呸,身体奉献出来再说。
殷大虎再是憨傻,见自家妹子被一个陌生男子抓住,这下也不可能待得住了。他将手上拎的葡萄往地上“哐哐”左右一放,强硬地插入两人之间,愤怒地瞪向杨承安:“放开我妹子的手!别以为你是官老爷我就不敢揍你!”
殷大虎本就身材健硕,他比杨承安高了足足有半个头,此刻虎目怒瞪,倒是有几分威慑力。
杨承安心里的妒忌与阴暗疯狂滋长,脸上的表情甚至都微微有些扭曲。在他看来,“殷小娘子背叛了他”这件事几乎已经板上钉钉。
果然,女子都爱这般孔武有力的男子。莫说他是一个阉人,就算他是一个正常男子,两相比较,她还是会抛弃他的吧?
可既然如此,之前为何又要来主动招惹他!
殷子珮看到杨承安的表情,心里突然一个激灵——前两个世界过得太过安逸了,她差点儿忘了这个世界的男主是个心理阴暗的大变态啊啊啊!还在这儿不要命地蹦跶呢,再过一阵子等杨承安成了督公,有了私自用刑的权力,万一将她抓过去可怎么办!强取豪夺的戏码她可以写着爽一下,需要自己亲自体验的话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殷子珮从殷大虎背后露出一个脑袋,满脸赔笑:“杨爷,我这兄长说话太冲,您别往心里去。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有什么龌龊,要不你我二人私下解决?”
谁料杨承安听了这话目光变得更加阴鸷了:“呵,你倒是心疼他,上赶着护着自己的情郎。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以为三言两句便可让我放下芥蒂吗?”
杨承安死死绷住自己的脸,才让自己没有说出“快到我身边来,多说两句好话哄哄我,我就原谅你”这般没有骨气的话。
殷子珮:怎么说话呢,别以为我想泡你,你就可以乱给人扣帽子了啊!
但她面上还是温温柔柔的,上前一步主动握住杨承安的手:“我的情郎只有你一个,我自然也只会护着你一个。这位真的是我兄长,我和他从小就住在一个屋檐下。”
杨承安身边的官吏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妙啊!精彩啊!这小娘子哄人甚有一套呐!一场大戏实在是令人欲罢不能,且看他回去之后写一篇名为“红杏出墙捉奸在山,正主情郎剑拔弩张”的戏文段子,匿名卖给戏楼,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杨承安没工夫去理睬闲杂人等都在想些什么,他被殷子珮这样触碰,也不觉得殷小娘子孟浪了。手背那里传来的灼热感几乎快要将他化成一汪春水:“此言当真?”
就在殷子珮准备信誓旦旦点头表忠心的时候,猪队友殷大虎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妹子!你、你什么时候有了情郎了?可是从小师傅不就说要将你嫁给我的么?”
殷子珮的表情一僵,杨承安淬了剧毒一样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打了一个转儿,阴惨惨地挤出来六个字:“嫁给他?好的很。”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我们真的只是兄妹!”一时情急,殷子珮连渣男经典语录都蹦出来了。
“哪儿能,我一个阉人,怎么配让殷老板降尊纡贵来向我解释。殷子珮,你也别将我当成傻子耍!就算我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我杨承安也绝不会接受二男共侍一女!我还没有那么下贱!”
一直在抢戏的某官吏:哎呦有点儿劲爆啊。
殷子珮依旧好言好语道:“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从没想过要嫁给他……”
杨承安一把甩开她的手:“收起你那副狐媚的样子,我不会再被你耍得团团转了!”
一次哄不好,两次也不行,殷子珮实在不知该如何言语:“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信任我?我记得有品级的太监是可以娶妻的吧?你要不然娶了我,要不然就不要在这管东管西,我嫁给谁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话,杨承安脸上诡谲的表情瞬间被冰冻了,他甚至有些结巴道:“娶、娶你?”
殷大虎一听这话也急了:“你想得美!妹子就算不嫁给我,也绝不会嫁给一个阉狗!莫说是我,若是师傅能同意得了你们这门亲事,我的头摘下来给你踢!”
杨承安死死盯住他,直到殷大虎被看得毛骨悚然,才幽幽地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
殷子珮立刻反应过来,杨承安这是已经起了杀心了。
她转头训斥道:“虎子哥你可莫要再说话了!除了他我谁都不嫁!”然后立刻又转过来哄道:“你瞧,我已经训斥过他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下个月?”
饶是杨承安也被殷子珮的不按常理出牌给震慑住了,他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沉默不语。
心头一下涌上万千情绪与百般顾虑。
杨承安面上时常带着浓烈的表情,或满脸讥讽,或怒目而视,或谄媚讨好。唯独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