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刚过记者们就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徐航怎么还没到?纷纷望着像猴子一样的秦家两口子。在乎名声的秦厉嘴上说要来,实际上根本不想来,在路上接了一个电话就说有事下车跑了。
秦天勋一直惦记着徐航的钱, 方若茹一直惦记着秦语, 所以没发现大儿子的小心思。
闪光灯时不时的亮几下,像蚊子似的闹人, 可秦天勋跟方若茹都是高贵人, 心里再烦脸上也不显, 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腰身笔直, 深深的悲伤在他们周围萦绕着挥之不去。是啊, 要跟次子分手了能开心才奇怪吧?所以没几个人猜到他们在演戏。
既要钱, 又不想当婊/子, 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整整晾了四十多分钟,徐航跟秦语才露面, 二十多个保镖护在他们身边,犹如众星拱月一样进入会场。记者们纷纷上前要采访, 要拍照, 要挤开对手, 大厅里的分贝直线上升吵得人皱眉。
一路上徐航都在试图缓解秦语的情绪, 说点开心的,聊聊娃的丑事。其实,秦语又不是那对夫妻的“真”儿子,哪里会伤心呢?所以两人黏黏糊糊的在车里聊天, 感情更好了不说还差点擦出火花。
“秦太太你说两句?”
“你为什么戴着口罩?也觉得丢人吗?是不是被谁威胁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秦太太你也身为人母,为什么要在他们失去财产后断亲呢?”
听见这些涌入耳朵的尖锐刀子,秦语面色不变的往前走,揽着自己肩膀的手臂有力又温暖,他心情平静什么都不怕。
一向高冷的徐航带着不近人情的冰霜,目不斜视,连看都没看站起来的那对夫妇,视线一直在秦语身上,担心他听了这些话会难受,会伤心,明明安排好了一切,偏偏秦语不依不饶非得跟来。心意可贵,徐航那么聪明岂会不懂秦语要干什么?
手掌抓了抓秦语的胳膊,徐航用这种方式在吵闹的人群里跟爱人说话,秦语拍了下徐航的手,告诉他自己没事。
保镖们阴森森的盯着周围,努力压抑着怒火,免得下手过重伤了那些别有用心的记者。吴华跟张齐等也在场,维持好秩序,不让记者闯进包围圈。
H市的媒体自然也在场,暗骂那些贱人太特么不要脸了,好好的秦先生不叫非称呼什么秦太太?有病吧你们?老板夫受辱,就是属下无能,于是这些H市的记者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纷纷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秦先生您是因为亲情绑/架才妥协的吗?”
“像这样不仁不义的奸商就该送进监狱,秦先生,您知道他有私生子吗?您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吗?”
“据我所知您当年带着零彩礼嫁入徐氏,一直在家里当家庭煮夫,根本没有收入。请问秦先生徐总已经给秦家六千万了,还要再给几千万娘家才会满足?”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大声质问秦语,但说出来的话却像一盆盆黑得发臭的脏水泼向秦氏夫妇。
握紧拳头的秦天勋眯起了眼睛,这些人应该是徐航的水军,只提自己的缺点不问秦语偷税漏税倒卖电子等事。说明什么?怕受牵连?不……目光扫向高大英俊的儿婿,徐航想要干什么?
内心不安的秦天勋有了想离开的冲动,不安在扩大,下意识的看向妻子方若茹,正好对上不悦的目光。
妻子这辈子看似风轻云淡,高贵典雅,仿佛什么都无法入她的眼,哪怕丈夫晚上不回家睡在别的狐狸精窝里都不在意。实际上,她特别在乎“私生子”,要是牵扯到儿子的利益就会歇斯底里。
“老婆,阿语都来了你不过去说说话?”
“那么多记者我怎么去?”
“阿语什么都不知道,又打不通他的电话,我怕他以为我们不要儿子,你去解释解释不然他该难过了。”
微微心动的方若茹眺望着,不再秀气的眉毛挑了挑,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一米九多的徐航鹤立鸡群,谁也挡不住他的气势。一米七五左右的秦语被一层层的记者挡住了,连那头明显的黄色发丝都瞧不见,怎么说话?硬挤过去的话发型肯定会乱,甚至有可能被踩掉鞋。
这样失礼的事,杀了方若茹她都不会去做的。
身为夫妻,岂会不了解她的忌讳?不然早就在家里研究好怎么一唱一和了。秦天勋摇了摇头,妻子不聪明,自己看着办吧。
终于要开始了,主要人员纷纷就坐,媒体也都安静下来等着看戏,就是不知道谁唱得好听了。
咔咔咔嚓嚓嚓声此起彼伏……
徐航的律师站了起来,很有礼貌的行礼之后大声的宣读,字里行间没有火/药味,也没有讽刺,更没有陷阱。记者们大失所望,没有爆点就没有博眼球的猛料,大众最喜欢豪门狗血事件了怎么办啊?
律师坐下了,轮到面色沉重的秦天勋了。
季安怎么没来?他不是这件事的负责人吗?为什么代表徐航的是别人?脚底发凉,难道徐航的目的不是一刀两断而是坑蒙拐骗吗?可秦家现在没利益,按下胡思乱想的秦天勋站了起来,慢吞吞的,看着像身体不太舒服。
毕竟是真有错误的人,一番正常的检讨之后秦天勋话锋一转,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