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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智(2 / 3)

李玠眼中的伤痛险些要将他湮没。

“我是不是没有与你说过……我为何总爱唤你阿玠。”

“谢三与我说的,于心爱之人,若这般唤他,他也会心悦于我的……她还说,如此我才会显得与旁人不一般,就算他对我没有念想,可若是日后再听到有人这么唤他,他还是会回想起那第一个如此唤他的姑娘。”

说完这番话,阮蘅喘了很久的气,“谢三这人说话极不靠谱,可好在这件事我信了……果不其然,那个人也心悦我了,不过时日有些长,我足足花了两辈子……”

阮蘅的话一字一句犹如利刃凌迟着他全身上下,疼痛蚀骨难忍。

李玠额头贴着她额间,“是,谢三姑娘说的是真的。”

不过没有人知道,自她之后,没有人再唤他“阿玠”,而他记了那个会唤他“阿玠”的姑娘整整七十年。

“阿玠,若可以,我想跟着你去西临瞧一瞧,你先前答应过我的……”

“好。”李玠咬着牙,生怕阮蘅察觉出她情绪的异样,“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西临看看,西府与西临相接,那里有你最爱的西府海棠。”

“好……”阮蘅靠着他喘息,“等我好了我们就去……我一定会好的。”

青云不知在何时已经退了出去,屋内只有二人的温情。

阮蘅话音刚落,又噗嗤一笑,“若我好不了了呢?”

“胡说。”李玠吻了吻她唇角,他知道,人总会在虚弱之时胡思乱想,阮蘅也不会例外,横跨生死之际,免不了会有诸多顾忌。

“我说真的。”阮蘅瘪了瘪嘴,“那时你是不是就会娶别家的姑娘?”阮蘅说到这,自己也拧了拧眉,苍白的小脸显得愈发憔悴。

“我也不是不让你娶,你也不该孤苦一人的,但也该寻个比我好的,我才甘心。”阮蘅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她总该比我俊俏,家世比我好,比我清楚你的喜好,比我待你好,比我与你经历的多……”

似乎有什么东西若即若离再也抓不住了,许是下一刻便会消失。

阮蘅眼泪决堤而出,再也止不住,无望与不舍纷至沓来,将她心口的余地占据得分毫不留。

“怎么办……我想了想好像没有人比我更好了。”阮蘅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那你是不是要孤苦伶仃了……可我不想你如此。”

“阿蘅。”李玠很少见阮蘅撒泼与无理取闹,可是在这般状况下他却欣喜不起来,对她愈发心疼。

阮蘅的眼泪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襟,贴着他心口,阵阵发烫,他声色中满是祈求,“那你就好起来,娶了你,我就不是孤苦一人了。”

怀里的人只是靠在他身上,并未有回应,李玠心头微微一颤,“阿蘅——”

怀里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阿蘅!”李玠慌了,巨大的恐慌喷涌而来将他吞没,“阿蘅!阿蘅!”

阮蘅闭着眼,一动不动,就连呼气声也很能察觉到。

她惨白得毫无生气,这一幕令李玠尤为熟悉,不知多久之前,他似乎也是这么抱着她已经烧成黑炭的尸体,若没有那把火,她或许也是这般。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

“来人!来人!”这声径直从他胸膛中嘶吼出,他抱着怀里的人一眼也不敢挪动。

门外早已等候的一众人蜂拥而入,为首的正是廖大夫,见着屋内之景,他面色大骇,大步上前。

李玠犹如一嗜血之徒,眼中满是憎恶,“她染得不是轻症吗?为何会如此!”

“王爷,让臣先替阮姑娘看一看。”廖大夫哪里见过失了智般的李玠,就连提着药香的手都险些不稳。

“王爷,您别急,阮姑娘会没事的,她手心还有红润,血气还在。”青云一面说着,一面替廖大夫将榻上的二人扯开,廖大夫这才得了当给阮蘅诊脉。

生怕刺激到李玠,廖大夫只是搭了一手脉,便开口道:“王爷请放心,阮姑娘还有气在,方才她只是太过虚弱,昏死过去了。”

“你说什么?”李玠这才回了智,怔怔地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人。

青云也不由得喘了口气,好在阮姑娘没事,否则自家王爷疯起来,他也根本拦不住,“王爷,阮姑娘没事,方才你定是过于担忧而忘了探鼻息,阮姑娘还有气息的,只是太过虚弱罢了。”

谁能想到,堂堂献王殿下竟会惊恐得忘却所有,又或是他连给阮姑娘探鼻息与脉搏的勇气也没有。

廖大夫将早已备好的药灌入阮蘅口中,又塞了两参片,“王爷,阮姑娘只是前夜病症反复折腾,消耗了不少精神气,再则大悲之下,她也难以缓过心神,气息虚弱之下这才会昏厥过去,让她先含着这参片,臣再替她施几针,看看后半夜可否能缓过来。”

李玠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低声呢喃着,“她能缓过来吗?”

“若阮姑娘意志坚定,定是能扛过来的,听说偏院还有个孩子也已熬过,想来阮姑娘不会过于难的。”廖大夫一面施针,一面注意着李玠的情绪,他不由回想起今日李玠与他说起那番话时的神情,清冷的声音不由得和缓了下来。

“这几日臣在村中也见得多了,病重者哪里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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