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潸然(2 / 3)

任由裹挟着雨水的夜风打在她身上。

她一直浑浑噩噩活在这世上,上一世因他她才有了从心的喜乐,即便她凄惨死去,即便这一世即便对他有恨,可那个鲜活的阮蘅是真真切切活过。

可如今告诉她他要死了,她往日的欢喜与恨似乎不知往何处去,而她放下的所有顷刻间也没了意义,一切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姐姐,别哭了。”四喜小心翼翼扯着她的衣袖。

阮蘅怔怔地看向他,这才察觉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她以手拭着,发觉早已泪湿满面。

她匆匆往里屋走去,青云见到她,压低声,“姑娘,王爷歇下了。”可他依旧往外走去,将这方天地徒留给二人。

阮蘅望向榻上之人,他比方才更为憔悴,不知可是余鸿才的话作用,阮蘅只觉得李玠气息若有若无,像个活死人。

阮蘅讽刺一笑,“你不是极会算计人吗?如今怎就自己都栽了?”

“他们要杀我就来杀,锦盒你已得到手,我的死活哪里重要?”

“你可是觉得我父亲因你而死,薛家是因你而灭,你心生愧疚,想要弥补我?”阮蘅凄凄笑道:“李玠,收起你的愧疚心,我一点都……不稀罕。”

泪划过脸颊,砸落在手背上,烫得她一颤,“我一点都不稀罕……”

身后传来脚步声,阮蘅没有回头,她知晓那是余鸿才。

来人走到她面前,见她如此,一时有些惊住,而后又嫌弃看着她,“哎哟,快将眼泪擦擦,人还没死呢,哭什么!真是不经说,人真死了你再哭也不迟。平日都没见你替为师哭过,如今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竟然……”

余鸿才啧了几声,恨铁不成钢。

阮蘅脑中思绪万千,根本不得细想余鸿才这句话究竟是何意,只是茫然地望着他。

余鸿才嗔了她一眼,“死不了,要是这样都救不回来,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不过是扯句话骗骗你,你还真就信了,他身子骨硬朗,静养半月就能调理回来了,只是这两日不要搬动他身子,就放在这儿养吧。”

说罢,他折回去捞起自己的药箱,口中不停嘀咕,“这酒还得让他赔我呢。”

阮蘅胸膛中情绪翻涌,已不是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只觉得自己方才听岔了。

她缓缓走到余鸿才身旁,试探着开口,“师傅,您方才说什么,他真的……不会死?”

余鸿才撇撇嘴,“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没听过吗?”

心口被撕裂之处又恍若愈合,一滴泪隐匿于她微微扬起的唇角。

大起大落,也不过如此。

余鸿才背起药箱往外走去,见阮蘅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为师要回去了,你可要守在这儿?”

阮蘅只愣了须臾,便俯身拾起倾倒的竹篓,“回去,我与师傅一同回去。”

师傅都说了他不会死,那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二人走出里间时,正撞见守在外头的青云,青云一见二人如此,便也猜到了大概,“余神医与姑娘可是要回去了?”

阮蘅颔首。

青云见阮蘅也要走,不免有些为难,“姑娘,属下冒昧请姑娘留下,王爷醒来,若是见到姑娘在想必是极为欣喜的。”

阮蘅往余鸿才身旁挪了一步,“孤男寡女的有些不合适。”

青云面色一紧,“是属下考虑不周,还请姑娘见谅,那属下派人遣马车送二位回去。”

阮蘅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一直低着头怕人瞧见她微红的眼眶,“我明日会再来给他换药的。”

“好。”青云一听,甚为欣喜,“那就劳烦姑娘了,属下在此替主子谢过姑娘与余神医。”

阮蘅没再说什么,撑着油纸伞搀着余鸿才往外走去,不过片刻,二人的身影便湮没于夜色中。

青云转身折回里屋,见李玠还睡着,便走到偏角与另一人商议要事。

四喜见里屋没有人,大着胆子探了探脑袋,原本只是想看上一眼的,却不想榻上的那个男人睁开了眼,此刻正向屋外看来,他瘦小的身影正落在他眼中。

四喜想走的,可见男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便小心翼翼挪了过去。

“是……是要喝水吗?”四喜记得自己生病时阿娘总是喂他喝温水。

床榻上的人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屋外,眼神有些涣散。

四喜走近了他,趴在他床边,忽而想起什么来,“哥哥,你可是在寻姐姐?”

这下他才有了动静,他眼睛映着烛火眨了眨,想开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四喜指了指屋外,“姐姐方才走了。”

李玠眼眸一沉,如入深潭之底,晦暗无光,他重新闭上眼。

他就知道……她不会留下的。

四喜见他闭上眼,吓了一跳,拿食指探了探他鼻息,见还有气在这才放下心来。

知晓他醒着,四喜便与李玠说着话,“哥哥,你与姐姐认识对不对?”

李玠依旧闭着眼不作回应。

四喜也不在意,自顾道:“哥哥,你是不是对姐姐很好?”

李玠幽幽睁开眼。

四喜见他醒来,说得愈发起劲,“我阿娘说,阿爹认识她时对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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