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潸然(1 / 3)

“别……走,好不好……”

阮蘅指尖与他相触,被他的冰凉刺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猛然收回自己的手摆在身后,“我还要等青云与师傅来。”

手腹的温热退散,李玠又微微一动,闭上眼,便不再说话。

“主子,主子。”屋外传来熟悉的声响,踏着急促的脚步,有些凌乱,“余神医您慢些。”

阮蘅知晓是师傅与青云来了,起身向外走去,只是从马车到四喜家的这段路都带着一身寒气,扑面而来,阮蘅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青云见到阮蘅时眼眶都微红,“今日多谢姑娘了。”

“我只是顺手罢了,你该多谢四喜一家。”阮蘅揉了揉四喜的脑袋,“多谢你啊。”

四喜被人夸赞,羞涩地躲在了门后。

青云抱拳示意,急匆匆往里走去,余鸿才一并跟了进去。

余鸿才瞥了眼地上再熟悉不过的酒坛子,眉尾一挑,没有说什么,将李玠身上包扎的细布又解了开来。

阮蘅站在身后,不住地攥着手,一脸焦灼。

余鸿才里里外外看了许久,好半晌后,他重新替他包扎好,点了点头,“不错,手法虽生疏,可到底是止住血了,再晚两刻钟,血都要流尽了。”

阮蘅松了口气,情况紧急,她倒不怕帮不上忙,只怕帮了倒忙,害他白白没了一条性命。

“你出去吧,我给他再看看。”余鸿才摆了摆手。

阮蘅应下,走至屋前,望着夜雨倾灌,坐在门槛上发神。

即便阮蘅想忽视,可里屋余鸿才的说话声还是盖过雨声,传至她耳中。

“来,扶一把,他心肺淤血过多,得咳出来。”

“怎么这儿还有伤?”

……

阮蘅将身上沾染的泥土抖了抖,用雨水随意净了净。

这雨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不过半日,房前已是不浅的积水。

“姐姐。”四喜走了过来,坐在她身旁,“喝水。”

四喜递来的瓷碗装着滚烫的水,阮蘅接过,道了声谢,放在嘴边吹了吹,待稍渐温凉这才喝了一口。

整晚的寒意到此刻才消散。

四喜将小手覆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姐姐,你放心,他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见他这小大人的模样,阮蘅不由失笑,“你哪里瞧出我担心他了?”

“姐姐方才见到时脸色都吓得惨白了,就连手都在颤抖。”

阮蘅一怔,不由道:“我这是被他的伤吓到了,若是你,你见了不怕?”

四喜这么一听,觉得甚是有道理,便也没再说什么。

“四喜,今夜之事,你万万不可与人说起,明白吗?就全当没有见过我们。”

“为什么呀,姐姐?”

阮蘅揉了揉她脑袋,“有坏人要杀他,他逃到了这里,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若是再被坏人发觉,他们又会杀了他的。”

四喜不懂权势之下的明争暗斗,可听阮蘅说杀人二字,他才似懂非懂地应下了。

“乖。”阮蘅捏了捏他的脸,莞尔。

阮蘅也不知坐了多久,里头终于有了稍许不同的动静,阮蘅打起精神,起身往内探去,见余鸿才一身疲惫走了出来。

阮蘅站起身来,“师傅,如何了?”

余鸿才挑了挑眉,“担心?”

“我只是随口问问。”

余鸿才沉下脸,走到屋角,见青云没跟上来,这才闷闷叹了声气。

阮蘅心一揪,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师傅……”

“若只是外伤倒是小事,养养就回来了,可是内伤太重,显然对方是下了死手的,方才催吐淤血,吐出了大半盆。”余鸿才紧紧盯着阮蘅,犹豫了许久才继而道:“他五脏受损过重,如今他的命不过是吊着罢了。”

“师傅……”阮蘅声音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意,“您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余鸿才摇了摇头,“活不久了,人已经废了。”

耳边飒飒雨声犹如骤停,万物沉寂,她什么听不到了,只余鸿才那句话回荡在耳畔:

活不久了,人已经废了。

活不久了……

不知由何而来的酸涩从心口漫延开,全身都在轻微颤动,有什么扼住她的颈项,让她喘不上气来,“师傅……可方才他还在与我说话的。”

他只是瞧着虚弱了一些,怎就活不成了呢?

余鸿才沉下眸色,“如今人又睡下了,他说话过于耗精气。”

见阮蘅泫然欲泣的模样,余鸿才忍不住开口,“先前不是不待见他吗?人要死了还心疼?”

“可我未想过让他死啊。”阮蘅攥住余鸿才的衣袖,“师傅,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模样的,我不想欠他,您救一救他,好不好。”

余鸿才轻叹,“救了,这不是让他多活两日吗?”

阮蘅终究是没忍住,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师傅,你不是神医吗?”

“我只是个大夫,又不是神仙,你以为这世上还真有起死回生之术?那不过都是唬人的罢了,能活那就是命不该绝,若老天真要收走他,华佗在世都无用。”

阮蘅兀自站在寒风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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