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是其中心思最浅的,往日里,也是灵巧天真。
可今日,却因为主子的话,而明白了此后的不同,即便她理解不了太多,可却牢牢记住了,不能给主子拖后腿。
她也许做不了别的事,可守着主子,忠心主子,却是一点儿也不会少。
“奴婢愿陪着主子。”她和清柳同时出声。
二人皆怔愣了一下,随即却笑了,眼眶微微泛红,却透着坚持。
傅荣华唇瓣的笑容终于加深,“都起来吧,记住今日的话,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今夜就瑞雪陪寝了。”
“奴婢谢恩。”几个人行礼叩头,这才垂首退下。
李训跪地行礼,“奴才告退。”
傅荣华微微摆手,任由瑞雪扶着去了床榻。
她躺下的时候就问,“你可怕?”
瑞雪轻轻摇头,“奴婢不怕的,奴婢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只有主子,奴婢怕什么。”
傅荣华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便是,我会护着你的。”
“奴婢也会护着主子。”她嗓音坚定。
——
七日的时间很快,太后出殡的日子也到了,灵柩入陵,往日里就安静的永寿宫,是越发清冷了。
上面挂着的白布,也无人取下,陈嬷嬷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永寿宫,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太后的事,在无人去询问,仿佛她的死,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这不久,天气就渐渐入秋,白日里不觉得,这晚上就开始有些冷意。
——
永寿宫里,陈嬷嬷看着手里的字条,依旧犹豫不决。
直到,崔家老爷当街被疯马踩死的消息传入后宫,她知道,最后的希望也断了。
其实,在后宫经营这么久,她手里外加上太后手里的人脉,也有许多,可陈嬷嬷知道,自己老了,活不了太久了,便是一心想报复,自己的身子,在娘娘去后,就不行了。
入夜,她穿着深棕色的衣服,来到了冷宫的假山处。
傅荣华缓缓转身,夜色下,那张美若妖精的脸庞,让陈嬷嬷瞳孔紧缩。
她看着面前这张芙蓉面,往日里请安时,她总是安静的坐在永寿宫,容色无双,所从不张扬。
陈嬷嬷不知为何,却笑了,她突然跪地,砰砰砰的叩头,“奴婢别无所求,只愿这人手,在昭主子手里,能够替主子报仇,其他的,单凭昭主子吩咐。”
她抬手手,高高的举在头顶,“这是太后手里的令牌,如今,奴婢就交给昭主子,只愿昭主子答应奴婢的,不要忘记,否则,奴婢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毁约之人。”
紫迢面色一厉,就要上前,却被傅荣华拦住,她弯下身,将陈嬷嬷扶了起来,“答应的事,我从不食言。”
她拿过陈嬷嬷手里,小巧的白玉令牌,“嬷嬷放心,你一定能够看到,谢昭倒台的那天。”
陈嬷嬷在夜色下,目送傅荣华离开,随后止不住的笑,她的笑容无声无息,却疯狂至极。
你们谁也想不到吧,谁能想到呢,太后都没有想到,那个藏着最深的,竟然是昭修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