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也不换身衣服来,这般若是得了风寒可怎么好。”她语气有些轻斥,却透着浓浓的担忧。
葛晴挠了挠头,“奴婢惦记着娘娘,哪里还来得及,再说了,夏日也无事的,娘娘快些打了伞回去。”
她打开伞,葛戴接过,苏夫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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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合上窗户,“这天真是越发无常了。”她走近殿内开口。
傅荣华捧着书看,闻言就笑了,“老人家常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可不就是那个理。”
清柳正在绣花,闻言就咯咯的笑,“主子也听过,奴婢以前也听过。”
傅荣华放下书本,“这天气,滴滴答答引的人也看不下书。”
清荷眼睛转了转,“咱们来玩飞花令吧,主子看如何。”
傅荣华端起茶杯喝了口,闻言就笑了,“倒是个好主意。”
瑞雪被拉着坐在两清中间,脆生生的开口,“那主子先来。”
傅荣华看了眼外面天色,“既如此,我便以雨为开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瑞雪跟在傅荣华身边多年,诗词歌赋,虽不说精通,玩个飞花令倒也不难,自然就接了下去,“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
屋外雨声滴滴,屋内女子声音如黄鹂,悦耳动听,一首首诗从殿内传出,候在殿外的紫迢静静立在一旁,眼里有些羡慕。
她抬头看着外面绵密的雨水,不禁想起自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守在这个地方,望不到尽头,看不到边际。
正想着,就看到廊檐出,走过来一个人,仔细一看他身上的太监着装,恍然是这位贵主带来的小太监。
李训走近殿门口,垂首轻问紫迢,“紫迢姑姑,可否替奴才通禀一声。”他说完,忽又顿了顿,“不是要紧事,便等着主子得闲了也一样。”
显然他是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紫迢感慨于他的机灵,“昭主子待你们很好。”她轻声开口,语气轻柔微转。
李训闻言笑了笑,小心谨慎的回答,“主子待我们这些宫女太监,一向温和宽厚。”
紫迢闻言,羡慕更加深了些,她不自觉盯着外面的雨,喃喃细语,“真羡慕你们。”
李训闻言不自觉抬头看了眼,只见紫迢白皙脸颊上,透着几分渴望和羡慕,此时不自觉的呢喃,透着一股寂寥。
李训再次垂眸,“在这不好吗,至少不用经常伺候主子。”
紫迢苦笑,“哪能说好呢,陛下若是不在,我们这些哪怕有品级的宫女,也不过是无人问津的宫女,天高路远的,任谁都能踩一脚。”
她语气透着几分无奈,李训怔然了一瞬,不在言语。
紫迢也不过因今日天气,难得生出些惆怅,此时也渐渐恢复,“奴婢听着主子动静轻了下来,想来是快了。”
正说着,内殿的门打开,瑞雪笑着开口,“奴婢去拿着果子进来,呀,李训公公。”
清柳清荷忙站了起来,“李训公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