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了声，“你说对了，我就是魔鬼。”
他讶异地打量起她灰色的灵魂：“我一直以为，只有纯粹的灵魂才能开出最邪恶的花，没想到灰色的灵魂也能滋生出如此浓郁的恶念。”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谁能想到呢？他亲手淬炼的灵魂居然放下了仇恨，失去杀戮的能力；用来淬炼灵魂的磨刀石却生出滔天恨意，甚至大胆到想杀了他。
“或许是我的选择错了，该让你接受淬炼的，”男人遗憾道，“可惜了，一个废品，一个半成品，宛如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真令人苦恼。”他感叹了一声，甩手扔出一团黑雾，“去，把这堆垃圾都清理了，啊，还有，那个活人也顺便吞了吧，免得她出去坏事。”
黑雾朝几人飞去，浓稠的气态身体里张开一张巨口，下一秒便要吞下这堆所谓的“垃圾”。
李幼怡再是怨恨，在男人的威压下也动不了身，李馨怡早就吓傻了，一直僵硬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一切都结束了，这样的结局，这样的死亡……李幼怡睁着眼，任由泪水模糊视线。
黑雾弥漫至她全身，开始吞噬。
“嘭——”
忽然间，李幼怡身体里发出一阵亮光，黑雾尖叫着退散，缩回男人身边。
男人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她身后，双瞳充血赤红：“好啊，又是你！”
“这回可不是我，我只是来看戏的，”翡音往侧方跨了一步，露出身后目光温润的男子，“青璃，看你的老朋友见到你多开心，激动得都要发狂了。”
“赤炎，好久不见。”青璃浅浅一笑，恰似翡翠含水滴清露，勃勃生机荡然散开，所过之处，黑气消散于无形。
他抬手将李幼怡体内的光源移出，一具纯白到发光的魂体落到翡音身侧。
“原来是你把她藏了起来。”赤炎暴怒，綦鸣是他特意选来淬炼的灵魂，却在淬炼的最后关头失败，他在停车场闻到了她的气息却找不到人，还以为她自我超度投胎去了，结果竟被他们藏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赤炎怒极反笑，看向翡音：“传言地藏之大弟子翡音多有慈悲，原也不过是道貌岸然之徒，为一己私情冷眼众生悲苦，可笑至极！”
翡音挑眉直笑，没有半分动摇：“赤炎，你是忘了谛听在我这儿吗，需不需要我让它出来，给你一场公正的审判？”
赤炎一噎，他当然不想召来谛听神兽，谛听本就克邪，恐怕没等到它开始谛听，自己这仅剩的残破灵魂就要魂飞魄散了。
斗不过翡音，他又转战青璃：“我道暮山之神多大义凛然，还不是视人命如草芥。你早就出山了吧，为了抓我不惜利用几个凡人布局，牺牲他们的性命好达成你的目的，此举与魔鬼何异，你可配为神？”
说完，他得意地看着青璃，等他露出矛盾又自责的神情，然后动摇道心，神格崩塌……
“对，你说的都对。”青璃微笑着答。
“哈，我就知道——”等等，赤炎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他的神格更稳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