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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没有钱(2 / 3)

有墨水点儿么?”

老头儿皱着眉:“你这娃娃,有人给你看过相么?”

“没有哎。怎么了,您会看啊?”

老头儿神色犹豫:“把你生辰八字报给我,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算算。”

阮轻暮眉毛一扬,把这个身体原先的生日和出生时辰报了出来。

老头儿掏出手机,在日历软件上找到他生日对应的农历日子,手指快速微动,掐了几下,又仔细审视了一番他的面相,神色古怪,又有点茫然。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命格啊……”他喃喃自语,“五行处于死、绝宫位,百分百的还魂借气命格,原本该是无气不吉,有特殊际遇方能生还,可偏偏面相又对不上。”

阮轻暮不动声色地听着,冷不防靠近了他,收了笑容:“老伯,我身上经常阴冷阴冷的,不信您摸摸。”

他伸出手,在外面冻得冰冷的手搭在了老头儿手背上,冰得老头儿一个激灵。

他的脸刚刚还映在阳光下,这么忽然一靠近,不仅一张瓷白的脸就落在了阴影里,原本带着笑意的桃花眼也显得黑白分明,宛如那张水墨画上的浓墨留白似的。

“对了,我还容易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像是多活了一辈子似的,是不是你说的什么还魂借气啊?”

老头儿被他惊得往后一扬,却很快定下了心神,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阮轻暮见吓不到他,悄悄撇了撇嘴。

他懒洋洋直起腰,重新站在了阳光下:“老伯,别开玩笑啦。我没钱算命的,穷着呢。再说了,我们学的是马列主义无神论,你可骗不到我的钱啊。”

老头儿却不生气,好半晌,才摇了摇头,看着阮轻暮的眼神有点微微的怜悯:“多一辈子有什么好,人活在这世上,那么多凄惨寂寥,苦难嗔痴,不如忘掉的好。”

阮轻暮一怔,终于收起了调侃:“孟婆汤是个好东西,这倒不假。”

老头儿悠悠地抱起手边的小暖炉,点点头:“是啊,不然什么都忘不掉,生生世世积攒下来,累也累死了。”

阮轻暮想了想:“可是有些事,还是想记得。别说下辈子了,有的人还想生生世世都记得呢,对吧?”

老头儿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别想不开嘛。”

一老一少在店铺里聊着生生死死的,谁也没觉得古怪。

阮轻暮忽然又开口:“但是到底要多少钱呀?”

老头儿被他这神转折弄得一愣:“什么?”

阮轻暮指了指画:“我来装裱的嘛,您这手艺,裱我这一幅画,怎么算啊?”

老头儿“哦”了一声,伸手点了点玻璃柜台下的一张价目表:“你要的这个档次,最高的那一档,自己看吧。”

阮轻暮伸头一看,瓷白的脸都快变绿了:“老伯,这么个四尺的件儿,这个档次的要880块啊!”

老头儿有点不高兴了:“瞧你,这画的水平都够得上得个什么青少年国画奖了,这行情不知道啊?红酸枝的边框,上好的夹宣,专门进的绫绢,浆子都得我亲手熬,这个价高不高,你以前没裱过?”

阮轻暮诚实地回答:“真没裱过,第一次来。”

老头儿冲着旁边一抬下巴:“要不我给你机器裱一下,松木边框,半小时就好,全套收你120块就行,你要吗?”

阮轻暮苦着脸,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那漂亮纹理的画框,又看看边上那些不上档次的:“那不行,我要最好的。老伯,我还是学生呢,能打个折吗?”

老头儿又凑过来瞅了瞅他的眉眼骨相,稀罕地感叹:“你这命格里带着富贵呢,不像是穷人啊。”

阮轻暮笑了:“大概上辈子把财运花光了呗。老伯,不瞒您说,这辈子我家穷着呢。”

老头儿被他弄得有点糊涂,苦恼地挥了挥手:“行了,和你投缘,500块吧,我就收你个材料钱。年前最后一单生意,就图个关门聚财了。”

阮轻暮笑得一双桃花眼眯了起来:“那就谢谢啦,我除夕前要,赶着送人呢。能保证完工吗?”

老头儿一昂头:“我给你赶工!我家就在这条街后面,就算关门了,你一个电话,我就给你送来。”

阮轻暮高高兴兴地问:“那敢情好,定金多少钱啊?”

老头儿翻了个大白眼给他:“我家从来都收全款,二十年老店,你还怕我把你的画弄坏了不成?”

阮轻暮的脸色又苦了下来:“老板,我手里真没钱,这几天还得去打工挣点钱来付款呢。您要是要全款,那我真的付不起了——您看,给您一百元定金行吗?”

他人长得好看,不仅一张脸精致俊秀,瘦高的个子更是颀长挺拔,站在这生意冷淡的小店门口就跟一幅古画儿似的,老头儿心一软:“行吧行吧!……”

阮轻暮从店里出来,在冬天的街头站了一会儿,有点垂头丧气了。

穆婉丽给他每个月的生活费有八百元,衣服鞋子另外由他妈操办,在男生中,只是伙食费的话,这个水准倒也不算拮据。

要不是开学时心里没谱,胡乱花了几次,倒也不至于有一两个月弄得那么寒酸,天天素材,顿顿豆芽。

可是毕竟他现在是不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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