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闯入宫内,伴随他一并进来的,还有两个原本应是在阻拦,却被他推翻在地的宦官。
对那两名宦官的狼狈,姜晨仿若未闻,他悲愤至极的看向乾帝,叱问道:“父皇,您这是为何?您不是说过,会将皇储之位传给我的吗?难道,当初您承诺儿臣的事情,都不作数了吗?”
姜晨的一脸三问,让乾帝脸色大变。
这不是因为他心有愧疚,而是被这不争气的东西给气得。
气愤下,乾帝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红,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两名太医大惊,一个忙上前为乾帝把脉,而另一个则是配合着姜浩,小心的将乾帝身子侧了过来,缓缓拍扶他的后背来做舒缓。
乾帝的这个样子,吓到了姜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开口辩解道:“父……父皇,儿臣只是……”
“滚!”
!。
近乎是嘶吼一般,乾帝对姜晨怒骂道。
姜晨脸色无比难看,但却并未尊令离去,只是愤愤的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吕嬃、吕儒晦连同王阜等几名身份相对高贵的朝臣,也相继走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宦官手中那卷黄稠以后,脸色皆是一变,铁青无比。
见众人联袂而来,略有舒缓的乾帝语调冰冷:“怎得?你们是打算对朕行逼宫之举吗?”
此言,诛心!
听到这话,众人不敢怠慢,纷纷下跪口称不敢。
唯独姜晨,无论在他身旁的吕嬃如何拉拽,就是昂着脑袋,一副我十分不服的样子杵在原地,显得无比扎眼。
“咳咳……”
又咳嗽了两声,乾帝虚弱的说道:“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更好。朕已决定,恢复浩儿皇储身份且立他为监国,代朕主持国政军务,尔等可有异议?”
姜晨本能的想要上前争辩,却被吕嬃死死拽住。
吕儒晦则缓缓开口说道:“陛下,老臣以为,此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乾帝问道。
“大皇子为质魏国三载,虽成长了许多,怎奈根基浅薄,臣深恐,若按陛下之意,大皇子怕是难以服众。”
乾帝脸色难看,他沉声问道:“尔等,也是这个意思吗?”
眼下的乾帝虽已重病缠身,只能瘫倒在龙榻上问话,但却依旧带有一股摄人的气势。
这,正是独属于帝王的威严。
在乾帝那一对如鹰隼般的目光注视下,跟随吕儒晦而来的朝臣纷纷低头不语。
见状,乾帝冷哼了一声,扭头对早已起草完诏书的宦官说道:“将朕的圣旨,颁给大皇子吧。”
宦官连忙手捧着诏书上前。
看了一眼乾帝,在对方目光的鼓励下,姜浩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着诏书深躬到底,将双手高举过头顶。
可就在这时,朝臣队列中,一名官员站了出来。
“陛下,臣认为首辅说的不错!”
他目光如炬的盯着诏书,眸中闪过渴望、忌惮等等光芒,说道:“大皇子虽成长许多,但为人却太过暴虐,不得臣心。”
“若让他为政,恐我大乾距亡国亦不久矣!”
“陈之通!”
!。
乾帝暴怒,双眼圆睁的看向那名身穿二品官府的朝臣,呵斥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被乾帝这么一呵斥,陈之通微颤。
他在隐晦的用余光看了眼吕儒晦后,他还是咬牙道:“陛下,大皇子自归国以后,仰仗其皇子身份对我等朝臣多有苛责,先后更以各种理由,妄杀了多名重臣,其中不范有宗正,内阁大员等等。”
“若让此等横行暴虐、残忍无度之人掌权,我等难以心服!”
乾帝扭头,冷眼看向姜浩,问道:“浩儿,他刚刚说的,可为真?”
这一句询问,极其冰冷,甚至就连大殿内的温度都好似随之凝固一般。
见到乾帝转了态度,姜晨心中大喜。
他急切的说道:“父皇,儿臣可作证,陈大人所言一切皆……”
“闭嘴!”
一声怒斥,乾帝让姜晨把剩下的话都给吞了进去,他依旧死死的盯着姜浩,仿佛在等一个答案。
姜浩直起身来,先是看了一眼神情激愤,一副忠肝义胆状的陈之通,然后这才对乾帝躬身叩首道:“不敢欺瞒父皇,陈大人所言,确有其事。”
“为何?”
乾帝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姜浩并未作答,而是抬步向着陈之通走了过去。
看着一步步对自己接近的姜浩,陈之通眼皮一跳,有些心虚的叱问道:“大皇子,你……”
不等他说完,姜浩便抬脚踹去。
毫无准备之下,陈之通当即被踹翻在地,还撞倒了两名跪在后方的同僚,显得极为狼狈。
“小儿,你敢!?”
在这种场合下,竟被姜浩如此羞辱,陈之通当即暴怒。
他也不起身,只是撑着身子便厉声怒斥道:“老臣乃户部尚书,朝中重臣,你竟无故羞我?”
“羞你?羞你又如何?”姜浩轻蔑的回道。
陈之通被气到周身颤抖不止,他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