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吓坏了吕嬃。
原本手足无力的她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一把便推开了姜浩,忙整理起了自己的衣物。
看着吕嬃那狼狈的样子,姜浩强忍笑意,淡淡的向后退了两步。
而就在这时,萧太后的脚步声传来。
走入殿内的她先是狐疑的看向姜浩与吕嬃,虽是隐感不妥,但却也并未多问什么。
“浩儿。”
萧太后淡漠的开口说道:“陛下有旨,让你入殿觐见。”
听闻此言,姜浩喜形于色,而吕嬃则是惊骇的呆滞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的对萧太后问道:“母后,首辅他们尚且未至,您这是为何……”
“此乃陛下旨意,皇后可是有异议吗?”萧太后冷冰冰的对她叱问道。
吕嬃娇躯一颤,忙道:“儿臣不敢。”
萧太后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姜浩则是连忙上前道:“皇祖母,那儿臣便先过去了。”
萧太后点了点头,算做回应。
看着姜浩远去的步伐,吕嬃惊疑不定,心中也是随之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想了想,她咬牙对萧太后躬身道福:“母后,儿臣有些气闷,出去透透气。”
对此,萧太后同样只是点了点头,并未阻拦。
踩着小碎步离开了太极宫,才一出来,吕嬃便召来一名心腹,咬牙切齿的对他吩咐道:“立刻带人去找首辅,在见到首辅以后就和他说……”
双眼一凝,吕嬃语调深沉的继续道:“大皇子已得陛下召见,先一步入殿了。”
心腹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而就在此时,姜浩也已进入了乾帝休息的寝宫。
偌大的寝宫内,仅有几盏烛火燃烧,显得异常昏暗。
乾帝面色惨如纸金、气若游丝,浑浊的双眼紧闭,整张脸因疾病而枯瘦蜡黄,一看便知已病入膏肓。
乾帝的身边,两名太医皱眉不展,另外还有几名宫女、宦官跪在一旁伺候,便别无他人。
看着眼前的乾帝,原身的记忆不断呈现于姜浩脑海当中,汹涌如波涛。
忽然,一股伤感之情涌上心头,本就欲借乾帝之势的姜浩连忙上前,握住乾帝干瘪冰凉的手跪倒在地,哽咽道:“父皇,儿臣来了。”
龙踏上,紧闭双眼的乾帝眼皮微颤,缓缓的抬了起来。
那双浑浊的双眼在看到姜浩后,乾帝吃力的张嘴,嘶哑着声音说道:“你来了……”
“朕……已病入膏肓,时间不多了……”
姜浩鼻尖一酸,也不知是否受到了原身记忆的影响,他忙道:“父皇得上天庇佑,定能逢凶化吉好起来的。”
嘴角抽搐了一下,乾帝似乎想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他虚弱且吃力的说道:“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
“浩儿你在魏国做的那些事,朕都听说了,你……做的很好,朕很满意。”
“现在……”
深深的看了姜浩一眼,乾帝的神情严肃问道:“不过,朕很想知道……在浩儿你的眼里,目前我大乾国事如何?”
姜浩心下一沉。
他知道,乾帝能将自己召来提前相见,是因为他之前同萧太后所说的那番话。
而眼下对他的询问,则是考验。
原身表现实在不怎么样,以至于乾帝对他这唯一的亲生骨肉大失所望,罢免了皇储的身份不说,更是一脚踢到了魏国当人质。
所以即便眼下乾帝心知他在魏国乃至归国以后所做出的种种,却依旧不敢轻易的把这江山重担托付给他。
接下来,他的回答就将决定了他今后的命运。
“我大乾朝政艰难,而其难,在外患,更在内忧。”
想了想,姜浩结合前世记忆,还有他身为现代人所知得各种历史更替底子,对乾帝说道:“朝廷的外患在北方匈奴,在西方义渠、羌人,更在魏赵等窥探我秦川的中原五国。”
“而内忧则主要在藩王割据,我大乾立国三百载,承六世之功,虽藩王册封极为苛责,但在长久积累下来,八百里秦川依旧有近半被藩王所占。”
“这些藩王名为我大乾臣子,却独掌税收、军政等大权,实为国贼,乃朝廷的心腹大患。”
“除藩王外,地方亦贪腐横行、奢靡成风,朝中重臣结党营私,为争权夺利而枉顾江山社稷之危,权欲熏心,当杀!”
“另,近年来我国内天灾不断,北方赤地千里,南方却又洪涝不断,百姓易子而食、无数灾民被逼为草寇,各地邪教叛军丛生,地方豪族鱼肉乡里,暗地却与叛军、邪教勾结,以至家不成家,国不似国。”
龙榻前,仅有的两名太医与宫女、宦官们听的心惊胆战,姜浩这一番华随便摘出一句来,那都是大逆不道,当被立刻拖出去午门斩首。
不过乾帝在听了后,脸色却浮现出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好,浩儿你很好。”
原本还气若游丝的乾帝,竟大喊了一声。
他无比欣慰的看着姜浩,说道:“你没让朕失望,你长大了……”
“来人,为朕拟旨。”
一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