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娇斥,直接将张公公唤作了狗,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狂喜得向来人爬了过去。
“皇后!皇后娘娘,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顺着张公公的目光,一个头戴凤冠,身着霞帔,容貌姣好,眉宇间流露出一抹高贵气质的女子,在众人簇拥下缓缓由宫门内走来。
“儿臣姜浩,叩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万福。”
皇后吕嬃。
此虽非姜浩生母,且才大了姜浩十几岁,刚刚三十有二,但在法理上毕竟是当今皇后。
在见到对方愠怒的从宫门内走出之后,姜浩也只能丢下长刀,拱手见礼。
“姜浩?”
吕嬃冷眼扫向姜浩,声音中不带半点感情的说道:“你很好,好的很。”
“才一回来,就要给本宫下马威吗?”
“儿臣不敢。”
姜浩身子都不抬,依旧保持躬身拱手的姿势,说道:“刚刚娘娘也说了,这不过就是一条狗。”
“狗不通人言,对主人狂吠,儿臣此举亦不过替娘娘教训一下这不听话的疯狗罢了。”
吕嬃闻言,凤眉一蹙。
而趴在地上对她摇尾乞怜的张公公则是大怒。
他哭嚎了一声,扯着尖细的嗓子便嚷道:“娘娘!您看到了。”
“他如此对奴才,奴才无话可说,但奴才可是您的人啊!”
“他这般作为,分明就是不将娘娘您放在眼里啊!”
怨毒的看了姜浩一眼,张公公的哭声越发悲切。
“奴才叩请娘娘做出,惩戒这不知尊卑的狂妄之徒,还有那个斗胆阻拦禁军的叛徒,奴才怀疑他是别国奸细,理当立即处死。”
姜浩双眼微眯,以极其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张公公。
他并不是因为张公公连一句皇子都不称自己而恼怒,他只是从这个狗奴才的言辞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连宫内区区一个奴才都敢如此对他,可见在他充当人质这三年的时间里,局势变化究竟有多么的恶劣。
便是林栋当初所言,恐怕也不过就是冰山一角罢了。
皇后吕嬃冷眼扫向姜浩,然后有些烦躁的对张公公说道:“起来说话,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吕嬃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张公公立刻便收住了哭声,快速起身,十分谦卑的站在吕嬃身后半步。
但他眉宇间那么阴毒,却不见丝毫减弱。
被张公公阴恻恻的目光注视着,姜浩还未感觉如何,但此前帮他说话的禁军伍长云飛却已承受不住这股压力。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张口便要想皇后解释。
可还不等他开口,姜浩便上前一步,将他拽了起来。
“你又无错,何必如此?”
淡淡的说了一句,姜浩看向吕嬃,说道:“娘娘,儿臣并未对您有任何不敬,还望娘娘明鉴。”
吕嬃冷哼了一声,一张保养得当的俏脸上挂满了寒霜,不置可否。
轻笑一声,姜浩忽然转移话题,道:“此次儿臣归国,敲响镇国钟,欲对娘娘禀报此关乎国运之大事,料想首辅已告知娘娘了吧?”
吕嬃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错,本宫正欲往乾坤殿,不想在这里便遇到了大皇子,更看到了大皇子威风凛凛的样子。”
“儿臣多谢娘娘夸奖。”
仿佛完全没听出吕嬃言语间的讽刺,姜浩顺杆就爬,直接道谢。
对姜浩的反应,吕嬃有些准备不足,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愠怒道:“大皇子,你究竟要说什么,现在便说吧。”
摇了摇头,姜浩故作苦恼的说道:“刚刚儿臣遭受了惊吓,想说什么,记不起来了。”
吕嬃凤眉一挑,怒斥道:“大皇子!”
“娘娘还请息怒。”
姜浩笑眯眯的说道:“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刚刚儿臣便准备直接入宫,对娘娘您禀报那件事,不想竟被这疯狗挡路,更欲对儿臣行凶。”
说着,姜浩一把拉过了云飛,然后以后怕的口吻继续道:“若非这名禁军以命相护,恐怕儿臣再难见到娘娘,更是难以将那件关乎国运社稷的大事禀报给您了。”
被姜浩拽到身边的云飛一惊彻底傻了。
他完全想不到,一个人竟然可以把睁眼说瞎话修炼至如此境界。
而站在吕嬃身侧的张公公,更是被气到眼皮狂翻,周身颤抖不止。
当他看到姜浩嘴角那一抹细不可查的戏谑笑容以后,万千怒火更是瞬间冲破心头,摧毁了他仅存的理智。
张公公神色狰狞,带着无比的悲愤,恶狠狠的向姜浩扑了过来。
“你竟敢诬陷咱家,颠倒黑白!”
!。
看着那因愤怒而面目都扭曲的张公公,姜浩轻蔑一笑。
待他来到近前,抬起右脚就狠狠的踹了下去。
张公公只是一个趋炎附势的普通宦官,并不精通任何武艺,如今更是被姜浩刺激到当场破防,完全没考虑到闪躲。
这一脚,他算吃了一个结实。
带着比来时还要快上三分的速度,张公公滚地葫芦一样,被踹飞了两米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