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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毒手佛心 1(1 / 4)

这一天,海瑞正在书房翻阅《洗冤集录》,看到其中有关服毒的一段内容:凡服毒死者,尸体口、眼多开,面色紫黯或青色,唇紫黑,手足指甲俱青黯,口、眼、耳、鼻间有血出。并且对蛊毒、鼠莽草毒、金石药毒等中毒的症状都有讲解。海瑞心道:这需要多少案例才能总结而成,可谓煞费苦心之作。

正细细研读时,怱有衙役来报:有人报案,刚刚发生了一起人命案,已来到大堂等候明断。

海瑞急穿官服直奔大堂,还未走近,就听到撕心烈肺的哭声。大堂上已站满了人,且有几人正撕扯在一起,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躺在门板上,一动不动,其母亲正伏在孩子的身上痛哭。

海瑞拍了一下惊堂木,“休要喧哗,谁是告状人?将所告之事讲来。”

一个中年汉子,哭得两眼红肿,嘶哑着嗓子说起了经过:“大老爷明鉴,我和张家虽是邻居,却一直不和睦,大人间从无来往。只是孩子们却处的挺好,经常在一起玩耍。今天上午,我儿子去张家玩了一会,回到家中,过了不长时间就感觉喉咙疼,肚子也疼,恶心呕吐,还喘不上来气,紧接着开始吐白沫。我们急忙背着孩子去看医生,可到了医生的那里,我儿子已经死了,根本救不回来。医生说是中毒,让我们赶快报官。

我家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肯定是在张家玩的时候,恶毒的张家给我儿子吃了带毒药的东西,害了我儿子,求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将杀我孩子的凶手抓住,以命抵命,为我儿子报仇啊!”说着又哭了起来。孩子的母亲一直伏在孩子的身上,这时发了疯似的扑向张氏夫妇,好不容易才被衙役拉开。

海瑞一边叫医生和仵作,一边亲自下堂,来到孩子身边验看。只见孩子尸身全身发青,口边还留有白沫,据其父刚才所说的那些症状,咽喉灼痛、腹痛、口吐白沫、恶心呕吐等,确实是中毒而亡。

海瑞转头问张氏夫妇可有什么说的?

张氏夫妇也跪倒大喊冤枉,“大老爷,小民怎么敢毒死人家孩子啊?这孩子跟我儿子是朋友,常来我家玩耍。今天早上来我家,正赶上我家吃饭,蒸的面馍,也确确实实是给这孩子吃了,可我们全家都吃了,一点事都没有,怎么这孩子就中毒了呢?我把面馍也拿来了,请大老爷查验,我们夫妇绝没有毒害人家孩子,请大老爷做主。”

海瑞接过面馍看了看,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异常。

孩子的父亲急道:“大老爷莫要信了他的鬼话!他定是给我家孩子吃了别的东西,现在怕被查到,定然是藏了起来不认账!请大老爷明查!”

这时魏仵作和医生都来到大堂上,经过验看,确实是中毒,只是不知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下的毒。海瑞立即下令要亲率众人去张家查验,务要找到中毒的根源。

正在这时,在观审的人群中有个人喊了一声:“且慢。”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此人面容清瘦,双目有神,穿着普通的布袍,像个书生,又像个医生。这人蹲在孩子的身边看了看,对海瑞道:“县尊大人,这孩子所中的是钩吻之毒,实际上是他自己误食造成的。”

“有何根据?”

“大人请看。”这人说着从孩子身旁捡起一朵花,是从孩子的衣兜中掉出来落在门板上的,然后在孩子的衣兜里又掏出来几朵。“这种植物叫钩吻,又称“断肠草”,俗名“大茶药”,全株都有剧毒,几片叶子就能放倒一个成年人,更别说是个孩子了。再看孩子的中毒症状,呼吸麻痹、腹痛、口吐白沫、恶心呕吐等都是钩吻中毒的症状。”

孩子的父亲气愤地质问。“你说慌,我割了不少这样的草给猪吃,怎么猪都没事呢?”

“这钩吻对人是剧毒,对猪是却是例外。猪吃了钩吻不仅不会中毒还有杀虫增肥的功效。可这物太毒,为了避免误食,很少有人喂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钩吻呢?这东西害人不浅,因与常用的药材 “五指毛桃”、“金银花”、“金锁匙”等十分相似,极易误食,若在野外倒也无妨,若是在县城周围,来往行人较多,危害极大,需尽快铲除为好。”

“你是何人?”海瑞问道。

“在下湖北人氏,姓李名时珍,曾在太医院供职。”此言一出,全堂皆惊,众人都窃窃私语:“皇帝身边的太医来到咱们淳安了!”“太医说的肯定不会假了。”

孩子的父母见随行的医生也同意李太医的说法,知确是如此,方才作罢。

待众人散去,海瑞将李时珍让进二堂感谢道:“今日多亏李大人协助断案,省去了不少事。不知李大人来淳安有什么事吗?可有需要县衙之处?”

“海大人不要客气,我已不在太医院了,这次是从湖北老家来,去南方会见一个朋友,刚好路过淳安。今天来到大堂是来报案的,没想到竟然先帮大人断了一案,也算是巧合。”

“报案?此话怎讲?李大人请说。”

“说来话长,我本是个医生,所以到哪里都当个走方郎中,一路上治病救人,也是医家的本份。这次到淳安,本意想住几天,在行医看病的同时,再看看淳安的景色,几天来,医治了不少人的病症,以至在县城中小有名气。

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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