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赵国公并迅速将白君安称帝仪式散播于众。
朝中有许大臣虽仍有怨言,可他们又别无他法,毕竟,贺怀九并非皇子一事已然实锤,这皇位,便只能留给白君安了。
一时间,举国上下,上到庙堂,下到草野对此众说纷纭。
茶馆内,说书人挥舞着手中的扇子,道:“话说这新帝既知自己身为太上皇的私生子,又为何会一直潜伏于白府之中,不去同太上皇认亲呢?”
“说书的,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我听闻这新帝并不知其生母,倘若胡乱前去,惹人猜疑可就不好了,何况白老爷视新帝为己出,他在白府过得好好的,自然也不必去寻太上皇。”台下一名黑衣男子听得入神,道。
“原来如此,多谢这位客官解答!”说书人拱手道谢。
他的眼神忽而一转,扫视四周,见一名头戴蓑笠的劲装男子独自坐于茶桌前,桌上并未摆放茶盏,于是举起手中的折扇,指着那男子问道:“不知台下那位头戴蓑笠的客官可是有何心事?为何不曾点茶?你若是不想点茶,便大可自行离开,我这儿可不是想听就能听的!”
那蓑笠男子闻言,却并未回话,也无任何动作。
见此,说书人这下急了,他随后双手叉腰,走下台,行至男子桌前,道:“你这人为何这样?我方才问你话呢,你可有在听?”
那男子仍然垂着头,头上带有的蓑笠挡住了他的面容,使得说书人看不清楚。
说书人忍无可忍,他一气之下抓住男子蓑笠的帽檐,掀起蓑笠。
见状,桌上的男子抬起头,牢牢握住说书人从他头上掀走的蓑笠,“你干什么?”
那男子头上戴有的蓑笠被掀走后,其下露出了一个少年的面容。
可眼前的少年却是失去了少年本该有的意气,他的面容苍白,嘴唇乌紫,声音虚弱,像是饱经风霜,几日未曾进食。
“你……你怎么了?”说书人见状被吓了一跳,他看着少年这幅沧桑的模样,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怜悯。
于是乎,他松开了手中的蓑笠,还给了眼前的少年。
少年将蓑笠重新戴于头中,继续凝视着木桌发呆。
须臾,茶馆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过多时,茶馆的门被人推开。
外边走进来了一名官兵,那人如今手中持有一张画像,于茶馆中随便逮了一个人问道:“你可有见过此人?”
见状,坐于茶馆内听书的众人皆是四下逃窜。
那位被逮到了男子双腿止不住的发颤,他颤抖着看向画中之人,见那画中画的是一名少年,随后颤抖着直摇头,道:“小……小的,未曾看见过此人!”
官兵闻言,于是松手放开了这名男子,正欲于茶馆内寻找他人。
这时,他看见了此时正坐于桌前的蓑笠少年。
方才茶馆众人四下逃窜时,唯独只有他淡定自若,静静坐于此处,不曾逃走。
官兵走上前,将画放到了少年的眼前,道:“喂!把蓑笠取下来,帮忙看看,你可有见过此人?”
少年闻言,摇了摇头,他不愿取下头中的蓑笠。
“哎,你这人,到官兵面前还敢嘴硬!”说罢,那官兵抓住少年的蓑笠,用力向上一掀。
他仔细打量着少年的眉目,再对照了一下画中之人。
却发现,这少年除了面容有些憔悴之外,其余之处竟是同这画中之人长得一模一样!
见状,那官兵伸手当即指着眼前的少年,命令站于自己身侧的官兵,道:“找到了,就是这人!”
那画中之人画的是锦。
而眼前的少年,正是自那日宫变后,从皇宫中逃出的锦!
闻言,几名官兵上前压住了锦的肩膀,为其双手带上镣铐,将他带出了茶馆。
茶馆外已是围满的人,说书人站在人群中,看向被官兵押着带出的锦,叹了口气,道:“这少年是犯了什么罪呀,竟被官家满城通缉,这都通缉了好几日了。”
皇宫内。
白朝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偌大的宫殿内。
她躺在柔软的丝绸被上,头上靠着瓷枕,身中的衣裳上也被人换成了锦袍,那锦袍上绣有一只凤凰,四周点缀的花纹更是繁琐无比,一派雍容华贵之相。
白朝茹见状,连忙从床中起身,看向四周——只见宫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壁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床榻旁摆放着一个台基,台基上点起檀香,烟雾缭绕。
“我这是……在哪儿?”白朝茹见眼前富丽堂皇的宫殿,心中不觉困惑。
在她的记忆中,她自城郊外等待贺怀九凯旋,却不巧被人打晕,之后沉睡了很久。
这时,身旁的珠帘后走出来的一位身材曼妙的宫女,那宫女手中端有几个金钗头饰,笑盈盈地呈到了白朝茹眼前,笑道:“赵小姐,您看看,这里面可有您喜欢的?”
白朝茹从未见过眼前的宫女,她听闻此言,疑惑问道:“你是何人?这里又是哪?我如今为何会生在此处?”
“奴婢回赵小姐的话,这里是皇宫寝殿,奴婢是陛下安排来伺候您的婢女。”那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