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儿……”贺延嘴唇发颤,他随后猛地扑上前,抓住虞菇的肩膀,怒道:“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你把我阿娘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鸿儿,是贺延还未曾去寻找贺茗时,虞菇唤他的乳名。
虞菇曾希望他能拥有鸿鹄大志,不争缰利锁,心胸宽广无私,海纳百川。
“鸿儿,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瞒着你,那日我唤你去找太上皇后,便被好心人所救,是我不敢来找你,是阿娘的错。”虞菇垂下头,不知不觉喉头便哽咽了。
这句话是出自她真心的,这些年他的确欠了贺延太多太多,可她如今却无法弥补,却还要联手贺怀九一块推翻他的皇位。
坐享江山固然好,可自古谋权篡位者善终者少之又少,何况前朝未稳,身后还有太上皇的一双眼睛盯着,朝中虎视眈眈,几方势力相持不下,贺延的政权又岂能稳固?
与其到时候尸骨无存,倒不如现在放弃这万里江山,转手贺怀九,在此之后,贺延还是昭亲王。
虞菇退一万步来讲,她也是在帮贺延,或许……这是她身为人母,唯一能帮贺延做的事了。
“你……没死?”贺延闻言,他忽然仰天放声大笑:“哈哈哈,你还好好的?还被贺怀九给找到了?阿娘,没想到多年之后,你我再一次重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虞菇抿唇,闭口不言。
贺怀九体会到了虞菇的难处,他随后握紧了刀柄,道:“陛下,你撤不撤军?你若是不撤军,孤可就要对她动手了。”
“阿娘,你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贺延冷冷道,他旋即怒瞪了贺怀九一眼,道:“是朕预料错了,没想到你还留有这一腿。”
贺怀九不打算再听贺延唠叨下去了,他道:“陛下,孤给你三秒钟时间,赵国公所带领的军队也即将攻破了宫门,到时候孤的势力足够与陛下匹敌,您若是不撤军,不仅虞氏得没,您也得没。”
言毕,贺怀九身旁的姜乐再一次瞧了一眼镇国将军脸上的神情,见其眼神游离,似乎是在思讨何物,她微微一笑。
“你以为,朕会害怕吗?”贺延将手抽离了虞菇的肩膀,道:“镇国将军,还愣着干什么,即刻逮捕太子!”
“你!”贺怀九对此,出乎意料,他原以为贺延会因为自己绑架虞菇从而撤军同自己好生相谈,可没想到,他竟会根本不在意。
眼前之人,为了皇位,早已失了人性,已经不是人了!
“陛下,你真的就甘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母被孤杀害吗?”贺怀九仍然心存迟疑。
贺延冷冷笑道:“你这不是未曾动刀吗?你敢杀她吗?你会杀她吗?”
“你怎会如此!”贺怀九闻言,他遂握紧了拳头。
虞菇鼓起勇气望向了贺延的双眸,恰巧贺延也正巧在凝视着她。
贺延的神情中满是疑惑,再到失望,暗沉,看得她心中一惊。
贺延会不会是……识破他们的计谋了?
少顷,贺延见身旁站着的镇国将军并无任何动作,他随后催促道:“镇国将军,你可是还有什么心事?为何连朕的命令都不放在心上了?”
镇国将军闭口不言,只是默默带兵围住了贺怀九。
贺延本以为接下来镇国将军会将贺怀九抓捕,可岂料,下一秒,镇国将军确实当着贺怀九的面跪于地中,作揖道:“末将愿追随太子殿下,围捕乱臣贼子!”
什么?!
在场无论是贺怀九还是贺延,为之皆为十分震惊。
贺怀九瞬时想到了姜乐心情同他交代的话语,他遂瞥了一眼姜乐。此时姜乐胸有成竹,她早就猜到,只需我方夸夸其谈,镇国将军便会主动过来。
重活一世,事物变了,人性却不会变。
“镇国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贺延不可置信,他质问道。
镇国将军闻言,随后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对准贺延的胸膛,道:“九皇子,你谋权篡位,罪该万死。”
贺怀九虽然对镇国将军的此种做法嗤之以鼻,可如今却不得不说正国将军此举对他们是异常有利的。
赵国公的军队站在他这边,禁军也站在他这边,而贺延则手无缚鸡之力。
贺延当即慌了神,他看向四周,像是想要寻找帮手。
可他的四周除了拔刀相向的士兵,别无他人。
奇怪……白君安人呢?
正于此时,他才发现,自从他离开御书房后,白君安便再没有跟上来过了。
这个时候,都迫在眉睫了,他又会去往何处?
“诸位且慢,可不要乱杀人啊,究竟谁是乱臣贼子,谁谋权篡位,还说不准呢。”少顷,人群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男音。
众人齐齐回头看去,见一青衣蒙面男子挟持着一名女子缓缓向他们走来。
那女子垂着头,已是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可尽管如此,贺怀九的眼睛却是敏锐地发现,这青衣男子手中挟持着的女子,正是白朝茹!
“你是何人?!快把你手中的女子放下!”贺怀九见状慌了神,忙道。
青衣男子闻言,却是放缓了步伐,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