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镇国大将军扭头,同身侧的士兵说道:“快!去通知陛下!”
那士兵匆忙跑去,行至御书房。
御书房内飘荡着一股浓厚的龙涎香味,此刻,身着一袭青衣的白君安侍立于贺延身侧,为他沏了一壶茶,道:“陛下,此战您可有胜算?”
在贺延登基后,为稳固前朝,仍保留柳丞相相位,只是贬了几名柳丞相赵国公一派的小官,提拔了镇国大将军的职权,并给白君安化名为白枭,封其为谏官。
“朕派出了禁军,难不成还会输吗?”贺延接过茶水,轻抿一口,笑道。
“陛下,不好了!”
与此同时,御书房外,那士兵忙不迭跑至殿前,单膝跪地,作揖道。
贺延剑眉轻轻一蹙,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回陛下的话,太子殿下如今挟持了一女子,这名女子同陛下您有几分相像,依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她乃陛下您的生母……虞氏。”士兵说出这话时,腿脚止不住地发颤,恐是害怕殿中之人龙颜大怒,从而迁怒于他。
白君安闻言,他为贺延将茶满上,道:“陛下,有变故。”
贺延慵懒地躺在座椅上,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太子他这是在同朕开玩笑吗?朕的生母早就死了,死在了那场大雪夜,朕可迄今都难以忘怀呢。”
那殿外的士兵不言,只是默默跪着。
白君安却是摇了摇头,道:“陛下,世人皆知我死了,可我却不一样还在这吗?传言那彩佩早在太子妃死后便上吊自尽了,可他如今不还好好的留在陛下您的身旁吗?”
“你的意思是,让朕放那太子进来?”贺延懒散地掀起眼皮,问道。
白君安同贺延作揖,道:“此事,臣自然不敢为陛下做抉择。”
“朕离开阿娘时,她病得已经不轻了,呼吸声很微弱,直至我都听不太清了,那时我们身上又无银两,身上连一件衣服都穿不暖和,自然是请不起大夫。”贺延叹了口气,道:“出去看看吧,让朕会会太子,让朕看看他究竟带了一名什么样的女子过来。”
“是!”白君安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笑,这笑淡淡的,转瞬即逝。
贺延身着明黄常服,大步走出御书房,见了门前跪于地中的士兵,道:“带路。”
“是,陛下。”士兵唯唯落落地走在前头,贺延跟在他身后走着,身旁却不见着白君安的身影。
他行至禁军队伍时,一众禁军齐齐跪地,身上的铠甲触碰到了地面上,金属碰撞之音不绝于耳。
镇国大将军见状,他也跟着单膝跪地,道:“末将参见陛下。”
“陛下,您可终于来了。”贺怀九握紧手中的刀刃,对准虞菇的脖间,只需轻轻一划,便可划破虞菇的脖颈。
虞菇演技极好,她佯装成一副害怕的模样,眼眶红红的,似乎要落泪,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悯。
贺延微微抬手,示意镇国将军平身。
姜乐突然间将头凑到了贺怀九耳旁,道:“太子姐姐,和陛下比口术,切莫动用干戈,若是一番下来太子哥哥更胜一筹,想必镇国将军内心会有所动摇。”
“怎么说?”贺怀九不解。
“依乐儿看,镇国将军并非完全效忠于陛下,只是哪方力量胜算大便站哪方,哥哥身后士兵士气壮大,再加上人数也不比禁军少,你若是口术上也能更胜一筹,必得陛下无言可对,这镇国将军自然是不敢同哥哥碰硬的。”姜乐依照自己前世的记忆,想到镇国将军当初背叛二皇子时也是觉察皇上力量壮大,他帮助二皇子则胜算不大,于是立即转移战队,围攻二皇子。
贺怀九颔首,他别无他法,干脆一试,想到姜乐能够预知先知,止不准他这样做还是对的,于是大声喊道:“陛下,你可需来看看,孤手中把持着之人为何人?”
贺延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贺怀九身上,遂缓缓挪至其手中把持着的虞菇。
虞菇的容颜同二十年前并无太大差别,她这些年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光滑,一下便回到了她身为青楼头牌的鼎盛时期。
见状,贺延一怔。
这副模样,这个身材,他实在是太熟悉。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能梦到他的阿娘,他梦见他和阿娘窝在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内,穿着件破破烂烂的衣裳,躺在并不暖和的床榻上。
他的阿娘抱着他,为他讲睡前故事,阿娘的声音柔柔的,轻轻的……
“太子!你不要得寸进尺!这女子脸上的人皮面具是从哪来的?你是如何得知朕娘亲的真实面目的?”思及此,贺延从思绪中抽离,他的眼神凌厉,宛如一把刀刃。
贺怀九眼见贺延急了,他继续将刀贴进了虞菇的脖颈间些许,道:“这女子脸上有没有戴人皮面具,陛下自然可以走上前来看看,你手下之人不是最擅长做人皮面具了吗,她戴没戴面具您难道一眼看不出来吗?”
贺延闻言,在一众士兵的护卫下靠近了虞菇,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却被虞菇回避了。
虞菇自始至终不敢同贺延正眼相对。
贺延穿龙袍的模样高大帅气,明黄似乎很符合他的气质。
这是她曾经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