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今可没空见你!”
其中一名侍卫用手恶狠狠地扇了白朝茹的面颊一巴掌,语气不善。
白朝茹见状,心想这贺怀九想必已然是给自己下了死令,这小小的侍卫如今对自己的态度这般不善,估计也是内心有了底数。
但是她如今必须要见到贺怀九!
白朝茹用腿猛地一踢身侧侍卫的膝盖,那双禁锢住她双手的大手力道略有松弛,她借此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掏出了锦递给她的那纸遗书,道:“民女有证据在此,若是民女今日含冤赴死,此证据一旦流出,太子若怪罪下来,这罪责,莫非是你们能够担得起的吗?!”
闻言,一众侍卫面面相觑。
那名方才被踢了膝盖的侍卫见白朝茹钻了自己的空子,内心自然不好受,他随后再次用力扣上了白朝茹的手腕,怒道:“休想!你若是如今乖乖的,待你死后太子指不准还能留你个全尸。”
“且慢!”
为首的侍卫仔细打量着白朝茹手中的遗书,他遂而用手指着遗书,询问道:“这纸上书写的语气和字体,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你们当然见过!因为这正是杀害太子妃的凶手彩佩留下的遗书!”白朝茹一边挣扎着,一边嘶吼着嗓子喊道。
侍卫们听闻“彩佩”皆是一愣,为首的侍卫更是神面色瞬时惨白,指着那封遗书的手指皆在颤抖,“你说……这是彩佩留下的?”
白朝茹见过这名为首的侍卫,以往不被贺怀九重用,似乎近些时才被贺怀九提拔上来带领一众小队,不过他和彩佩之间以往有些纠葛,白朝茹曾几番见这名侍卫同彩佩写的书信,而彩佩却对此视而不见,她那时看破不说破,因而也不曾插足。
“这么重大的事,你还不赶紧去通知太子?”白朝茹凝视着侍卫惨白的面庞,语气沉重,催促道。
那名侍卫颔首,少顷他从队伍中拔了位腿脚跑得快的小侍卫,命令他即刻前去通知太子。
贺怀九听闻此事时,他正躺在寝殿的软榻上,环抱着那一床他和白朝茹曾盖过的被子,浅浅地合上了双眸。
这些时日他未曾睡过一次好觉,一来是为了寻找证据,二来就是为了在他寻找完证据后逮捕赵玉舒。
几番折腾下来,不免使他心事重重,好在如今他已然下了决心,处死赵玉舒,想必明日天一亮,他便可以给他的阿茹一个交代了。
可谁知道,他双眸还未彻底合拢,一名侍卫便于门外传话,道是赵玉舒找到了彩佩的遗书,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贺怀九睁开双眸,他从床中起身,行至门边,“你确定她没有造假?”
“统领他在见了那封遗书后,便一口咬定那封遗书乃彩佩亲手所写。”侍卫作揖,毕恭毕敬地回道。
贺怀九深吸了一口气,他随后推开寝殿的大门,行了出去,“赵玉舒如今身在何处?速速带我前去。”
侍卫颔首。
不过多时,他便再一次看见了白朝茹。
而白朝茹见了贺怀九,由于先前的遭遇,面色自然是不大好。
无奈如今她得在这尊佛面前洗清嫌疑,所以她也只好双手呈上遗书,呈给贺怀九。
“你们统领呢?”
贺怀九冷眼瞥了眼白朝茹双手呈上的遗书,遂而收回视线,转头问道。
不等他人回话,为首的侍卫率先走到了贺怀九面前,拱手作揖,“太子殿下,属下在此。”
贺怀九见状,他于是从白朝茹手中捏起了遗书的一角,同侍卫质问道:“你确定此乃彩佩亲手所写?”
“回太子殿下的话,此书的确为彩佩亲手所写。”侍卫垂下头。
“好,很好。”
贺怀九闻言,他转而将目光落在了白朝茹身上,“看来先前一直都是孤错怪你了,你说是吗?赵小姐?”
“太子所言不假,太子妃身死一事本与民女无关,是太子您执意拉民女入局。”白朝茹不知贺怀九此时反问为何意,因此她打算如实回答。
贺怀九嘴角微微颤了颤,眸中隐隐透露着些许悲伤之色。
他再次看向白朝茹时,眼神中有些无神,“你做得很好,非常好。”
白朝茹察觉到了贺怀九的神情,甚为疑惑,为何他如今眸中会透露着些许悲伤之色?若非是想杀赵云舒依照他以往的性子此刻应当会发怒,若是心有不甘……此刻应当也会发怒……
白朝茹顿时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回答。
“罢了。”
少顷,贺怀九微微叹了口气,他双手背于身后,走路时步伐十分缓慢,似乎有些疲惫,“你走吧。”
贺怀九不想杀赵玉舒?
她本来还盘算着,若是贺怀九执意要杀赵玉舒,那她下一步该如何走。
可如今,贺怀九却是直接放她走了?他莫非先前……真的就只是要一个确凿的证据吗?
她仍然有些不可置信,今日之事进展得如此顺利,反之有些太过于简单了……
正想着,贺怀九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白朝茹的视线里。
“赵小姐,太子殿下释放了您,您如今可以回府了。”统领侍卫走上前来,行至白朝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