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少年青涩的面庞。
“赵小姐,是我。”锦将手中的面皮背于身后,他道。
白朝茹仍然凝视着锦手中的面皮,问道:“你……还会易容术?”
锦点了点头,“略有所学。”
“你经常易容吗?”闻言,白朝茹眸中忽而泛起警惕之色。
锦见状,他摆首,语气平淡:“未曾,只是突发时动用罢了,我今日奉君安哥哥之命,听闻你有危险,情急之下便只能动用此术。”
白朝茹听闻“君安哥哥”四字,内心一沉。
不曾想在她被太子带走后,自己的兄长竟然还惦记着她。
“兄长他怎么说?”白朝茹于是问道,她双手攥紧成拳,语气有些颤抖。
“君安哥哥没别的意思,他只让你能够活着。”锦一字一句地答道。
白朝茹抬眸,望向一望无际的天际,微微叹息,“我知道了。”
话毕,她转而又望向锦,“那你如今还不快走,太子怕是很快便要追究起来,你如今这副面孔,若处于东宫之中必将惹人猜疑!”
锦淡定自若,他似乎并没有对白朝茹的话语而感到害怕,只是问道:“你不走吗?”
“你说,我走得了吗?”白朝茹冷笑一声。
纵使她今日和锦成功逃离东宫,那么之后呢?
她了解贺怀九的脾性,他一旦想抓一个人,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抓住。
一国储君的实力岂会抓不住她?前几次她曾侥幸逃走,后来不都被阿青和冥海抓了回来?
而如今她若是再逃,之后被太子抓住倒是小事,若是牵连上了锦,那可就不好办了——她欠锦的人情怕是下了地狱也还不回来了。
“可你若是待在这,又该如何自保?”锦蹙眉,少年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忧愁。
白朝茹再一次自嘲笑道:“怕是只能看命。”最坏的结果无非一死,实属憋屈,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而今她脑海中尚有点思绪,却不知能否派上用场。
闻言,少年脸上的眉头皱得更深,他随后伸手,翻动自己腰间的腰囊,掏出了一张带有墨迹的宣纸。
“这是什么?”白朝茹看着锦手中的那张宣纸,问道。
锦将宣纸打开,里面浮现出一行行墨字,“此为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彩佩临死前留下的遗书,而这个彩佩,正是亲手推太子妃入湖之人,她其面提有其为何推太子妃入湖,而后内心有愧,最终上吊身亡。”
白朝茹眸中忽而一亮,她急忙接过宣纸,一行行读去其上字迹。
彩佩的字体她再熟悉不过,那曾是她一笔一划亲手交给她的,而如今这上面的字体,正为彩佩亲手所写!
“原来彩佩推太子妃入湖,竟不是受人指使,而是对太子妃早就心存余恨。”白朝茹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遗书,她自以为前世她待彩佩不薄,她在彩佩母亲过世时,主动掏银两为她母亲安葬,这入了冬,她也曾亲手为彩佩织过衣物。
二人日常相处与其说是主仆倒更像是姐妹,那时她怎么也不敢想彩佩会恨上她——那日彩佩听闻母亲病危,想请求回去照顾家母,可那时又正值贺怀九生辰,拘于礼数,彩佩身为她的贴身婢女自然拖不开身,若是她擅自批准,事后贺怀九怕是会怪罪下来,至此她未曾同意彩佩的请求。
可谁料,这却成了彩佩恨她之因。
想到此。白朝茹稍稍平复了番情绪,而后转头看向身侧的锦,出声问道:“这一封遗书,你从何而来?”
“回赵小姐的话,在后院,被彩佩玩得要好的婢女私下存留了,那人因彩佩之事而备受牵连,如今被太子贬去后院处理粗活。”锦的眉宇略有舒展,他面向白朝茹,道。
白朝茹突然想起方才她见锦时第一反应便觉他是后院做粗活的下人,而今仔细回想,他这一身装扮,倒是情有可原。
“这封遗书,太子知道吗?”想到此,白朝茹问道。
锦摇了摇头,“太子并不知晓此事。”
“那你先前为何不将此物早先交予我?”白朝茹闻言,又道。
“抱歉,赵小姐,我刚才是想着如今太子若是执意要杀你,怕是并不会将此物放于眼下,所以想着要带你逃走,才是万全之策。”锦乖乖巧巧地垂下了头,垂眸,似乎是在向白朝茹认罪。
白朝茹见状,内心一颤,她方才并无责怪锦的意思,只是想将事情问得更加彻底,遂而道:“无妨,你说得没错,太子若是想杀我必然不会在意这一封遗书。”
“那赵小姐你现如今有何打算?”锦将腰间的腰囊重新系上,道。
白朝茹手持遗书,心想如今有这一丹书铁证在身,她仍存有几许胜算。
罢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白朝茹转念想到太子如今恐是正于东宫内搜寻她和锦,旋即她猛地将锦往一旁推去,道:“那你快些走吧,莫要被太子发现了。”
锦颔首,须臾他用轻功跃上房檐,一路飞奔而去。
白朝茹见锦已然离去,她松了一口气,随后迈开步子,离开了后院这处偏僻的角落。
“快看!赵小姐在那里!”
待她甫一现身于东宫内的步道上,便被一众侍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