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诚响就闻到了一股幽幽的松香,随后她眼前一花,一个人好像凭空出现,落在了她对面。
人戴着手套,身上穿了条与周遭格格入的锦袍,隆重得有些古怪。人长得高挑、骨架舒展,五官无一处精雕细琢,组合在一起知为什么……太好看。
挑出毛病的那种好看,盯久了还让人有毛骨悚然。
原本要给魏诚响上菜的半偶一见来人差跪下,掉头就跑,敢把加了料的饭菜往上端了。
来人朝魏诚响一笑,五官好像分了家,笑起来只有嘴动。他眼神直勾勾的,一出声雌雄莫辩:“幸会,姑娘,代我向你背后那位蛇王殿下和‘太岁星君’问好。”
魏诚响一挑眉——已经很久人一口道破她身份了。
“好,”奚平道,“你代我向偶背后的‘心肺’先生问好。”
魏诚响吃了一惊,偷偷问他道:“是假人?他就是楚国最神秘的虫师步之愁?”
“淡定,”奚平道,“他来野狐乡大集淘东西,还得给蛇王仙宫交保护费呢。”
魏诚响:“……”
她猜得出蛇王仙宫里渗透了大宛官势力,而且似乎与位太岁前辈关系匪浅,便冷冷淡淡地朝那人偶一头,依言客套了几句。
那人偶便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错,我们都是为着银月轮留下的‘阳间鬼’来的。”
魏诚响眼角一跳。
人偶道:“银月轮戾气深重,扫过的地会变‘月影’,起码半之内,周遭灵气流过去,到时候岁以内的娃娃怕是都得变‘娃娃’了。”
魏诚响脱口道:“东衡岳……”
就管了?
“别说傻话,”奚平在灵台上打断她,“灾荒间小崽子死得多了,景好易子而食、或是闹起时疫来被亲爹娘活埋都新鲜,算什么?你告诉步之愁,以后他来仙宫夜宴,管买卖什么,给他抽减半,问他怎么办。”
人偶听说,脸上笑出了两块瘆人的疙瘩肉,早有准备似的,他从袖中摸出一卷香喷喷的绢:“我早说,邪祟未必比父母官心肠硬——喏,聚灵阵。”
魏诚响刚要伸手接,那人偶又按住:“过我提醒阁下,可划算。”
魏诚响朝他假笑了一声,将那丝绢拽过来展开,只见绢上详细地画了个法阵,对怕她看明白似的,还十分贴心地将陶县地图贴了上去。
她只大略一扫,心就沉了下去:里头需要的白灵是天文数字。
“聚灵阵聚灵需要时间,最晚中秋之前,阵法得。”那人偶轻声地说着风凉话,“唉,已经七月底了,从岳仙山运灵石怕是都来及了——管怎样,我主意是出了,开出来的条件带往回收的。”
“你……”魏诚响一抬头,对面的座位上已经空无一人,人偶消失了。
时,侏儒半偶老老实实地把饭菜端了上来,盆似的一大碗,配一碟牛腱子肉、半斤火腿、小菜若干、外加一壶上等花雕,香气扑鼻。
魏诚响了胃口,两人一时沉默。
正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