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店只收灵石。”
“半钱四等青矿。”魏诚响着菜单上熟悉的楚文,皱眉抱怨道,“怎么去抢?”
于是她在众目睽睽下摸出个药铺里用的小秤,从一块指甲盖大的劣等青矿上徒手抠下来碎屑,一称,多少,正好半钱,小心地拢纸包里递给半偶:“喏。”
半偶:“……”
奚平:“……”
在抠门面,庞文昌都得甘拜下风。
半偶回过神来,抢走纸包,骂骂咧咧地走了。
“魏老板,”奚平叹道,“你好歹是吃蓝玉入的道。”
“少无知,你指我。我当要是清楚蓝玉什么价,烂花瓜用。”魏诚响还在肉疼,“前辈,你约的人哪见行,非得上么贵的地来?”
要是她己,一兜子馕够啃到东衡了,顿饭钱能买一车面!
“对的地,是个金贵人,谨慎得很,在己地盘上露面。”奚平慢悠悠地说道,“赵家余孽是在余家湾上的岸,咱们混东衡还得靠他们,正好顺路。”
魏诚响便问道:“什么人?”
奚平:“听说过‘虫师’吗?”
魏诚响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在小店里忙忙碌碌的侏儒半偶。
走南闯北,她当然知道什么叫“虫师”——那是一种特殊的炼器道,用的材料是灵兽灵石,而是活物。
邪祟长期在一个地窃天时,会影响周围凡人,特别是孕妇和小孩,新生儿往往畸形,幼儿会生怪病,要是放着管,久就会夭折。便有一种偏门将些半死的孩子制半偶,做得好的半偶甚至一出世就带着修为和神通。
因为种半偶又叫“螟蛉半偶”,以种炼器师人称“虫师”。
使活人炼器损阴德,虫师一行当中讲究很多,头一样,就是能故意害人,只能用“阳间鬼”,就是被邪气侵染的必死人。一面,虫师把必死的人捞回人间,生死肉骨,一面些半偶又只能靠吃灵石活,往往被人当昂贵的奴隶作践,生如死,就像奚悦小时候那样。以很难说虫师干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他们老跟各路邪祟勾勾搭搭,在名门正派眼里都是一丘之貉。
魏诚响心里一紧,想起她在陶县小孩身上发现的满月痂:“怎么?”
“你上次说过以后,我就在附近留意了一下,发现陶县来了少虫师,”奚平说道,“银月轮过处寸草生那劲儿当时就让我想起窃天时,我怀疑他们都是来找‘材料’的。”
魏诚响:“可‘窃天时’是要长期影响吗?”
凡间灵气本来就稀薄又均匀,哪怕银月轮一口气将整个陶县抽干了,天上又盖,风很快会把别处灵气吹过来,除了地里脆弱的秧苗死了好复生,凡人应该那么容易受影响才对。
“我知道……来了,你问他。”
奚平话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