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与韧性,比潜修寺里年复年年用灵气灌开灵窍的废物强了不知多少倍。要不被那些人生生毁了,本也该良材美玉。可惜巍巍仙山三十六峰,不一个小小‘开窍’撼动得了的。她就算用尽寿元,付出那么大的价,也破不开一块轻薄的铭文。”
“莫大的冤屈……”太岁叹道,“求神佛无应,想来也只委身厉鬼。”
圣人端坐在南山香雾中,一尘不染,“厉鬼”尚且愿意在夜深人静时,为她叹息一声。
“前辈,”奚平静静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太岁道:“我未曾给过她半分恩惠,她却以性命相托,无以为报,也只好将她的仇与怨都记在里。”
奚平浸在那叹息的余音里,望向床头荧光温柔的历牌,那一瞬间,他对太岁的戒似乎就消融了大半。
“前辈,”良久,他又低声道,“你以后给她报仇吗?”
太岁近乎郑重地道:“本座降临人世,就为了将那些沉冤都昭雪于天日下的。”
奚平脸上闪过明显的挣扎。在寂静的夜里坐了不知多久,他道:“前辈,你……你当真不害我吗?”
太岁似乎不屑回答这题,只模糊地笑了一声。
奚平:“那我帮你做么?”
太岁声音越轻柔:“你灵窍未开,我借到的灵气始终有限。我指你修行,并不随口客气,你早一天开灵窍,对我来就早一天的助益。”
“这不用吩咐。”奚平,随后他又像想起了么,“前辈,要谁身上有转生木,你感觉到吗?我一定想办法替你弄一块来。”
“哎,”太岁的声音如一片羽毛,“多谢你。”
奚平行动不比想法慢,下了决,他立刻爬起来练习坐入定了。
他本来娇气又浮躁,坐不到一刻,必要抱怨腿麻,脑子里要么跑马没一刻安静,要么坐一人就睡过了。可这天夜里,他坚持的时间却出奇的长。
暗处的邪神看他,感觉在这侯府世子身上看见了“人之初、性本善”一行字。
这小子很容易软,又出乎意料地念旧。虽然算有小聪明,但无甚城府。
他耍小聪明假装配合,得到训被迫低头,真动了……一就看穿。
可他“人之初”吗?
以奚平年纪,在哪都该顶门立户了,他却仍一身的孩子气。这样的孩子气何其荒谬啊,非得深宅大院里,黄金为土玉为肥的富贵窝里才长得出来。不见天日的烟尘下,多少老弱病残都在泥里挣命,那些侯门相府却把个四肢健全的汉子宠成了特大号的奶娃。
凡可爱,必可憎,世上有比天真无邪更罪大恶极的么?
太岁冷旁观这位可爱又可憎的永宁侯世子“改头换面”。见他不单早晚知道用功了,跑到烟海楼里主动借书,大有要悬梁刺股的意思。
翌日晚课后,奚平正在爬烟海楼的书架,忽听耳畔“嗡”一声细响。
太岁:“嗯?”
“前辈,怎么了?”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