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罩着一层红巾,走到小鱼儿身边。
赞礼生道:“拜堂!”
玉无缺脸色大变,正要喝道:“且慢!”
忽听得一个声音懒洋洋地道:“拜堂?谁要拜堂?”
众人一惊,循声看去,却见小鱼儿微笑着看着赞礼生。
适才那句话,竟是他说的。
岳小姐本已双腿微屈,将要跪在红毡之上,听到这话,立时站直身子,侧头看向小鱼儿,不过她脸上罩着红巾,谁也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江别鹤心中暗喜,面上却露出又惊又怒的神色,低声道:“江小鱼,与岳小姐成亲这件事,不是你自己答应的吗?你是今天的新郎官,要拜堂的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小鱼儿冷笑道:“你也知道我是新郎官啊!今天是我要拜堂,过来观礼的人,应该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看见我的仇人?谁要在仇人的注视下拜堂成亲?不拜了,不拜了,老子要回去睡觉了!”
那岳小姐问道:“谁是你的仇人?”
小鱼儿伸出手去,指向柴玉关和李莫愁,说道:“这两个人,都是我的仇人。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的仇人,居然是我的座上宾,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为荒唐可笑的事情吗?”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厅上红影闪动,一人来到柴玉关面前,红袖中伸出一只修长纤细的手,宛如白玉雕成,向柴玉关的头顶拍去。
这当儿当真惊险万分,柴玉关不假思索地挥出一掌,硬接了岳小姐一掌,两人皆是气血翻涌,岳小姐向后退了一步,柴玉关身下的木椅霎时间碎为数百块碎片,人也跌到地上。
岳小姐右掌运劲挥出,再向柴玉关挥去,柴玉关退无可退,只能就地一滚,闪开岳小姐这一掌,同时喝道:“邀月,你要谋杀亲夫吗?”
他说话之时,岳小姐的右脚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将要踢中他的鼻梁,听到“亲夫”二字,硬生生地停了下来,随即收回了脚。
这几下兔起鹘落,在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便即过去,厅上众人还未看清,他们的动作,就听到柴玉关这句话,都惊得呆了。
岳小姐脸上红巾未除,亭亭而立,问道:“你说什么?”
柴玉关站起身来,说道:“咱俩成亲已近十五年,这一对君子剑和淑女剑,就是咱俩的定情信物,你都忘记了吗?”说着将那对君子淑女剑递了过去。
岳小姐沉默片刻,伸手拔出淑女剑来,剑身乌黑,没有半点光泽,便如一段黑木一般,剑一出鞘,室内寒气大增。
岳小姐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仍是识货之人,一下就发现这把剑是难得的神兵利器,配得上自己,不禁对柴玉关的话相信了六分。
她索性揭下红布,看向这个自称是自己夫君的家伙。
灯光照在她美丽无比的面容上,登时满室生辉,众宾客都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柴玉关眼中也闪过惊艳之色,然后继续深情无限地望着岳小姐。
岳小姐喜欢小鱼儿这样的美少年,哪里看得上柴玉关这样胡子一大把的大汉,见到柴玉关的脸,不免大为失望,对柴玉关的话,登时只有半分相信了。
她一言不发,举起淑女剑,向柴玉关的心口刺去。
柴玉关知道邀月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纵使她相信自己是她的老公,也未必会对自己手下留情,这时见剑尖刺过来,一颗心怦怦直跳,略一迟疑,还是决定赌这一把,于是站着没动。
对于柴玉关来说,这一瞬简直比一生还要漫长。
只见乌黑的剑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将要刺穿他的心脏,突然之间,剑尖停了下来,正好抵在他的衣服上。
柴玉关暗暗松了口气,背上冷汗直流,脸上却不动声色,向岳小姐一笑。
岳小姐冷冷地道:“你为什么不躲?不怕死吗?”
柴玉关笑道:“我知道你这一剑不会刺下去的。”
话音刚落,就觉心口一疼,剑尖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
岳小姐冷冷地道:“你还不躲吗?”
柴玉关摇了摇头,笑道:“我情愿就这样死在你的手上,也不会躲开你的手。”言下之意是说,别人此刻看到的都是你的剑,只有我此刻看到的却是你的手。
岳小姐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收回了剑,归剑入鞘,说道:“这两把剑不错。”
柴玉关微笑道:“这可是咱俩的定情信物。那些破铜烂铁,哪能配得上你?”
岳小姐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两把剑我要了。”说话之间,已将君子剑和淑女剑夺了过来。
她继续道:“你可以滚了。”
柴玉关愣了一下,说道:“你说什么?”
岳小姐冷冷地道:“你刚刚说的不错,那些破铜烂铁,哪能配得上我。你这样一个胡子拉碴,身材走形的老男人,还带着一个女儿,又哪能配得上我?”随即转头,看向小鱼儿,脸上神情颇为温柔,说道:“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
柴玉关脸色铁青,说道:“可是我是你的丈夫!”
岳小姐看向柴玉关,傲然道:“那又如何?纵使你从前是我的丈夫,现在我不想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