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走了过来,家丁看着面生,笑道:“两位尊姓大名?”
杨子江一指自己,说道:“郑东。”然后一指玉无缺,说道:“佟谷。”跟着收回了手,将一盒雪莲放在桌上,笑道:“我们兄弟来贵地做生意,听说今晚有如此盛事,就过来凑个热闹。”
然后握住那家丁的手,袖子轻轻一抖,三锭金子就从袖中滑落,掉在那家丁的手心上,压低声音,微笑着道:“我们是来找黄老板谈生意的,只是没人引荐,还没和黄老板说过话,几位小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兄弟今晚能和黄老板搭上话?”
杨子江的手一离开,那家丁就连忙将手紧握成拳,与另外两个家丁,一起向自己的手心瞧了一眼,隐约瞧到一点金光,知道杨子江给的是金子,不由心花怒放,偷偷向杨子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这件事包在他们身上。
一个家丁朗声道:“郑老板和佟老板,雪莲一盒。”一个家丁将名字和礼物登记在册,一个家丁陪着两人走进大厅,笑道:“还好两位来的早,黄老板身边还没有坐人,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把两位安排在黄老板身边。”
厅中摆着十几张桌子,桌上摆着茶具、凉菜和点心。
这时时候还早,宾客来得不多,每桌都稀稀疏疏地坐了三四个人,大都是镇子上江府的四邻,也有几个路过镇子的外地人,心想这样的大户人家办喜宴,饭菜自然不会寒酸,于是随便买了一两样贺礼,来到江府蹭吃蹭喝。
杨子江和玉无缺坐了下来。他们知道江玉郎父子今晚打算趁乱杀死那位岳小姐,担心他们会在饭菜中下毒,过来之前,已经吃过晚饭,这时自然既不饿,也不渴,只是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杯,假装喝了口茶。
宾客越来越多,渐渐将大厅坐满。
杨子江打量一会儿大厅,就跟坐在旁边的黄老板聊起天来。
他担心那老先生功力深厚,能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敢在这里向黄老板打听江玉郎父子的事情,只是随口闲聊。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那个家丁朗声道:“快活王,君子淑女剑一对。”
快活王在西域的名气显然不小,众宾客听到这个名字,皆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样一个恶名昭著的大魔头,竟会来这种小地方参加婚礼,嘈杂喧哗的大厅霎时间寂静无声,人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然后每个人都听到一个男子在院子里笑道:“这对贺礼,本王亲自交到新人手上,就不劳你跑腿了。”正是柴玉关的声音。
只听那家丁毕恭毕敬地道:“是。”顿了一顿,又道:“王爷,不知这位姑娘是何许人物?”
柴玉关道:“她是本王的女儿。”
那家丁道:“原来是柴小姐。”
只听一个女子声音道:“君子淑女剑,是我爹爹的礼物,这是我的礼物。”
玉无缺听她语声轻柔婉转,听着十分年轻,不由心中一动:“这声音怎会如此熟悉,我在哪里听过?”
那家丁道:“是!”然后朗声道:“柴小姐,明珠一串。”
柴玉关走进大厅,一个娇小婀娜的少女,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
只见这少女身穿一袭鹅黄冬装,明眸皓齿,肤色白腻,虽然只有十四五岁年纪,但已是一个出色的美人。
玉无缺瞧见这少女的面容,不由心头一震,寻思:“是她!原来她……原来她是快活王的女儿,王怜花的妹妹!”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李莫愁。
杨子江察觉玉无缺呼吸乱了,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道:“熟人?”
玉无缺点了点头。
杨子江又写了两个字:“情人?”
玉无缺看到这两个字,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他和杨子江不是假成亲,而是真成亲,杨子江发现他在外面认识了漂亮的女孩子,就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他一愣之下,回过神来,就见面前用茶水写下的“情人”这两个字,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是被杨子江擦掉了。
玉无缺心中又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感觉和先前的感觉虽然都很奇怪,却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他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只是有点高兴,正要回答,忽听得号炮连声鸣响,赞礼生朗声赞礼,江别鹤陪着小鱼儿走了进来,在红毡旁边站定,一只手紧紧握着小鱼儿的手腕,以免小鱼儿临阵脱逃。
小鱼儿一脸漫不经心,目光扫向宾客席,脸上没有喜色,也不见怒容,仿佛这场婚事和他毫不相干一般。
小鱼儿平素不在意仪容,怎么舒服怎么穿,这时全身吉服,头发也整整齐齐的用发冠束了起来,脸上似乎还敷了厚厚的一层粉,大概是为了将他脸上那些细细的伤疤遮起来,一张俊脸在灯光下显得白生生的,宛如一个刚刚剥掉外壳的鸡蛋,玉无缺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玉无缺手握成拳,心中不住祷祝王云梦早点过来。
但若王云梦没有过来呢?
纵使王云梦没有过来,他也一定要阻止小鱼儿和移花宫主拜堂成亲。
只听得丝竹之声响起,四名丫鬟陪着那位岳小姐走了进来。
岳小姐身穿大红喜服,头戴凤冠霞帔,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