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王怜花刚刚装出的娇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一颗心也在不断动摇。
只听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怎么就不是你的模样了?那晚在街上将那么多人迷得神魂颠倒的贾姑娘,不就是你乔装打扮的吗?没有你这个贾公子,哪来的贾姑娘,又哪来我这座玉像啊?”
这一句话直如霹雳一般在阿紫耳边炸开,直炸得她头也昏了,眼也花了,眼睛胀胀的,特别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心想:“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贾珂怎么能是姊姊,姊姊怎么能是贾珂?”
但她很快就想起自从那日贾珂听说她为了姊姊遛进望花楼后,就对她格外照顾,还几次苦口婆心,劝她放弃姊姊。当时她并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只是奇怪贾珂明明知道姊姊和他长得很像以后,为什么对姊姊半点也不好奇,从没想过去找姊姊。如今想来,除了贾珂就是姊姊以外,果真再没有第二个理由,能够解释贾珂的古怪之处了。
贾珂“呸”了一声,说道:“说得好像我想要贾姑娘和那座玉像似的。倘若我知道日后你会照着贾姑娘的模样雕刻玉像,那么那天晚上,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你扮成姑娘的。”
贾珂说到这里,登时想起自己先前对玉像的期待,如今都已化为泡影,在王怜花心里,自己的玉像,显然是万万没法和贾姑娘的玉像相比。
他不禁有些气闷,索性放开王怜花,背过身去,吹灭了灯,说道:“不说了,睡觉!”
王怜花没想到贾珂还在生那座玉像的气,他伸手从后面抱住贾珂,笑道:“我还没说完呢。”
贾珂道:“不想听,睡觉!”
王怜花笑道:“那我就越过玉像的事,问你那封信好了。”
贾珂道:“那封信怎么了?”
王怜花笑道:“你先转过身来。”
贾珂道:“干吗非要我转身啊?”虽这样说着,但还是转过身来,将王怜花搂在怀里。
王怜花用两根手指按在贾珂的嘴角,向上一提,强迫他露出笑容,然后笑道:“我先前提到玉像,只是觉得奇怪,你明明连玉像这样一个死物的醋都喝,为什么看见这封信以后,却不问我这封信是真是假,信上的人究竟是谁?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在意吗?”
贾珂说道:“你又不是傻瓜,倘若你真的背着我和别人谈情说爱,又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件事?我看到这封信以后,稍稍惊讶了一下,就想到信上写的人,应该是蓉儿。”
王怜花听到这话,登时想起贾珂先前说过的话,不禁心念一动,猜到贾珂这一下惊讶,第一个想到的人,应该就是李莫愁,他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将自己给他写的那封信重新看了几遍,继而发现自己露出的破绽的。
王怜花想到贾珂当时的心情,不禁心头一涩,很是愧疚。他在黑暗之中,看见贾珂的眼睛,那双眼睛也正看着他。他越看越愧疚,越看越心痛,于是伸嘴在贾珂被迫微笑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恨恨地道:“贾珂,你这个小笨蛋,我讨厌死你了!”
贾珂奇道:“我怎么了?”
王怜花松开贾珂的嘴唇,躺平在床,瞪着床帐,恨恨地道:“老子心里难受!”
贾珂愈发困惑不解,问道:“我又怎么让你伤心了?”
王怜花恨恨地道:“老子一想到昨晚你看完这两封信,知道我在信里隐瞒了一些事以后,伤心成了什么模样,心里就好疼啊!这都怪你!”说着踹了贾珂一脚。
贾珂虽被王怜花踹了一脚,却只觉幸福之情充塞胸臆,笑道:“那怎么办?要不然,我给你揉揉心口?”
王怜花“嗯”了一声,问道:“要是今晚我疼的睡不着了怎么办?”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那咱们就再做一次。只要够累,一定能睡着的。”
他俩果然一晚没睡,次日中午,才从床上起来。吃过饭后,贾珂要去书房处理公务,王怜花跟他一起向书房走去。
两人走到书房之前,王怜花看向旁边的屋子,笑道:“要不要进去看看玉像?”不等贾珂回答,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想要你欣赏一下我的手艺,并不是想去看贾姑娘了。”
贾珂见他这般做贼心虚,心下很是无奈,微微一笑,说道:“哥哥今天晚上就给你讲‘此地无言三百两,隔壁王二没有偷’的故事。”
王怜花脸上微微一红,神情颇为尴尬,随即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座玉像,但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它雕成了,你就去看一下吧。毕竟除了你以外,我还能把这座玉像给谁看啊?”
贾珂听他说得可怜,心下立时软了,说道:“那只看一会儿啊。”
王怜花大喜,笑道:“一会儿就一会儿。”说完这话,拉着贾珂的手,走到屋子前面。然后松开贾珂的手,走到贾珂身后,用手捂住贾珂的眼睛,笑吟吟地道:“好啦,你开门吧!”
贾珂扑哧一笑,说道:“我又不是没见过,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吗?”
王怜花笑道:“昨天你只顾和我生气,什么时候仔细打量这座玉像了?我跟你说,虽然我是照着贾姑娘的模样雕刻的玉像,但是手抓骷髅,脚踩骷髅,可都是照着你的心愿设计的。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