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溥在一旁叹气一声,捧着自己的书稿开始苦笑着翻阅了起来。 赵光美也是哭笑不得:“第一,盲目的推而广之是不负责任的,淮南之所以搞得了市民经济,是因为此地的区位优势太强,人口稠密,有工商业发展的基础,水运发达,运输方面有着成本优势,一年三熟,所以才能大规模的种植油菜和大豆,不用担心经济作物跟粮食作物抢地的问题,其他的地方,哪有这么好的条件?” “再者,淮南能发展起来也是因为我有钱,商行在宿州这边的前期投入,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股东,以及那些打土豪得来的钱,三四百万贯都是少说,你让我推广全国,我上哪弄这么多的钱去?” “退一万步来说,淮南这地方,若非是我亲自在此操持,恐怕这事也是做不成的,咱们大宋,打仗杀人的人才太多,能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的也有不少,但真正能整的好经济,搞得了城市建设的人才,那就太少太少了,我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子?想搞新政,至少得等我把足够多的新型人才培养出来,有了足够的班底再说,提得太早,反倒是打草惊蛇,事实上若非是此次淮南受了天灾,我还真不可能出手。” “大姐啊,读书人呢,确实是没什么可怕的,但不得不承认至少目前为止,他们,还有他们背后的地主豪绅,仍然还是国家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是国家的主人,而且你也真别小看他们,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他们?逼得急了,鬼知道他们会干什么,说实在的,这次能把新政在淮南借着灾荒的机会推广出去,培养一些上上下下的官吏,我就已经是心满意足谢天谢地了。” “哼,一群书生,就是把他们逼急了又能如何?咬人么?” “哈,那谁知道呢,总之接下来,恐怕是还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