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你们做什么?” 是柳氏颤抖质问的嗓音。 陈五疾步而出,只见院子里站着五六个彪形大汉,仰着脖子大喊, “陈同文在哪里,快点出来。” “再不出来我们就进去搜了。” 陈家院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指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大汉议论纷纷。 陈五走到柳氏身边,低声问:“这是些什么人?找爹何事?” 柳氏哆嗦着唇,话也说不利索,“这,这是赌坊的人,他们说,说你爹欠了十两银子,上门要钱来了。” “那爹在家吗?”陈五昏迷了几日,家中发生何事她一概不知。 “没,”柳氏有些怯缩的看了眼女儿,“你昏迷后的第二天他便出门了。” 陈五皱眉,直觉陈父突然出门又一直未归很是蹊跷。柳氏闪躲的眼神更令她心生疑窦。 柳氏胆小,不敢在这群恶人面前露脸,竟是躲在女儿身后遮遮掩掩。 陈五无奈,清了下嗓子,说:“我爹已不在家数日,你们说他欠钱可有凭证?” “呦,”一个身着长衫的壮实男子走了出来,穿着倒是斯文,但是那一双泛着精光的小眼睛,看起来似乎不好惹。 “竟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出来说话,”高诚赞赏的打量了几眼陈五,语气倒十分客气,“我们是四海赌坊的人,奉命前来要债。陈同文三日前在我们那借了二十两银子做赌资,约定三日后还钱,这是他的画押字据。” 接着从胸口掏出一张纸递给陈五:“可识字?” 看来是人不可貌相,陈五淡淡的看他一眼,从容接过字据逐一细读。 柳氏不识字,但却认得夫君的名字。见着纸张底端写着“陈同文”三个大字,不禁变了脸色,“是,是你爹的名字。” 可不就是他便宜爹的签字画押么?当然这可以作假,偏偏还有见证人,周疤的名字赫然在列。饶是谁也不敢相信这是假的。 尽管如此,陈五还是说:“我要找周疤确认一二。” 高诚眼难掩震惊的神色,他原以为这小子看字据不过是装装样子,没想到是真的认识啊。 之前就听说陈家有念书的儿子,莫不是此人?但看他穿着装扮却是个贫野小子,不像个读书人。但气度不凡。高诚当即着人去请周疤。 他们赌坊借钱给人有个规矩,就是要借款人找个同乡做见证,免得日后赖账说赌坊作假或逼迫所为。 而见证人也能得一点好处,日后赌坊需要他出面则必须到场。没人敢惹赌坊,周疤又恰好在家,听了消息就急忙赶来了。 周疤到场亲口证实陈父借钱乃自愿行为,围观的村邻一片喧哗。 “二十两银子啊,可真敢借,呵呵。” “陈同文真是鬼迷心窍了,看他上哪挣这个钱去。” “一个烂赌鬼,把家要给霍没了。” 村邻们东一西一句无不为二十两银子感叹,这可是普通人家将近两年的嚼用哪! “哈哈,我看他们家活该。”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有心人一想确实如此。 陈家男丁在十里八乡都是恶名在外,得罪的人不少,此刻大家都心照不宣,幸灾乐祸的等着看他一家子倒大霉。 高诚收了字据,冷声道:“怎样?是还钱还是交人?” 柳氏一个腿软就要倒地,陈五忙将她扶在一旁坐下。 陈五对高诚做了个揖:“敢问先生贵姓?” 看他书生打扮,说话也不粗鲁,叫声“先生”给他戴个高帽,接下来也好说话。 此人果然笑达眼底,他本就是落魄的读书人,只因家贫供不起学,后来家母又病,寻着赌场这么个薪水高的差事也是迫不得已。 每次去欠债人家里催款,都被人吐口水,骂完祖宗十八代。 他也早已不是当年胸怀大志的读书人,读书人崇尚的仁义礼智信也早被丢到了爪哇国。 如今一身书生装扮不过是应赌坊的要求,代表赌坊的体面,暗示赌坊也是讲道理的。 不过,这声“先生”是真的勾起了他心底残留的那点读书人的脾性。 高诚拱了拱手:“鄙人姓高,单名一个诚字。” “高先生有礼。站着说话多有不便,请诸位壮士进屋坐下聊。” 陈五诚恳相邀骇得村邻无不惊掉下巴。 这群大汉哪是什么壮士,说句索命鬼也不为过,哪有将恶煞请进屋里头的,看来这个陈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