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雨水,这才看清这位司机师傅是谁。
她的声音发颤:“医院送来急救的病患,我家离医院最近……”
“如果换了别人,这趟车我一定不跑,”老李给她递纸巾,“但是沈医生,既然是你,我一定把你送到医院。”
沈肆月轻声道谢,情绪已经冷静下来。
老李有些赧然地开口:“之前因为我父亲的腿跟你大吵大闹,对不住了……”
出租车稳稳开进医院大院,沈肆月打开钱包,这样的天气,给多少钱好像都少。
“我一分不收,你给我爸垫付的医药费,我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老李摆摆手,十分潇洒地掉头就走。
医院亮如白昼,地板上的斑驳血迹触目惊心,显出暗红的颜色。
沈肆月看到一群穿着警服的人,无一例外身上警服全部湿透,警用作战靴上都是脏污,像是刚经历一场殊死搏斗。
“沈医生快来!韩教授的电话打不通,还好你听到了……”
“伤者先是送到最近的县医院,县医院看了看说治不了,冒着台风送到咱们这儿,如果你赶不来,命能保住,但是那手真的就废了……”
沈肆月边往电梯走边听同事介绍伤情:“手?”
“警察拿枪的右手啊!受伤的是执行禁毒任务的警察,为了掩护同事和那条跟他出生入死的缉毒犬,和毒贩近身搏斗不幸中弹……”
某根神经在一瞬间绷紧到极致,眼前神经外科和骨科会诊,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同事步履匆匆,耳边各种声响混在在一起,心跳突然快得发慌,没有任何缘由。
病床从自己身边经过时,沈肆月侧身避让,风带起脸侧碎发,失神的瞳孔骤然紧缩,大脑空白一片无法言语。噩梦蔓延到现实,冷意蔓延,渗透骨头缝隙,让她眼睛能看耳朵能听,唯独发不出任何求救信号。
纵使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怎么我总是在医院遇到你,十一年前是这样,十一年后还是如此。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啊……
怎么可以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病床上的年轻警察苍白英俊年轻得吓人,他的眼睛紧闭,睫毛浓密低垂,薄唇已经没有血色,像是睡着了,也像是永远不会再醒来。
单是这样看着,你根本想象不出他曾经站在篮球场时、站在领奖台时、在国旗下演讲时,有多意气风发,那股压不住的少年气有多蓬勃动人。也想象不出他有一颗好可爱的尖尖虎牙,笑起来时眼睛弯弯嘴角弯弯,那曾是她少女时代心动的开关。
她看见血迹在脚边蔓延,视网膜上只剩触目惊心的红。
警官证从他满是血污的警服口袋掉出来,落到她的脚边。
上面写着:公安部禁毒局,顾桢。,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