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北翟王‘荧惑降临有灾,皆在北翟之地,恐怕会赤地千里,人畜皆伤,国家消亡’。因为这句话,北翟王至今都龟缩在王庭不敢出来。若是卢浩没有撒谎,这次北翟大军突至,一定不是王庭的意思,而是王子中的某位勾结大楚权贵做出的事情。” 沧行先生没有打断他,微微点头,示意徐奕清继续。 徐奕清眼中顿时溢出一股狠意:“王子瞒着北翟王带走了王庭的军队,定然是悄然而行。如果黑骑军得地形图,深入北翟腹地,千里奔袭王庭,北翟人不知军队变故,必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届时把那北翟王和一众北翟官员抓至前线。北翟军只要胆敢继续进犯大楚,就将那些俘虏斩杀于阵前,我就不信北翟军真就无动于衷。” 沧行先生微微皱了皱眉,这孩子果然行事狠辣、无视人命。但他没有反驳徐奕清,只是又问:“若是黑骑军千里奔袭,辽阳县何人可守?” 徐奕清道:“辽阳附近军镇众多,又得了朝廷新送去的军粮,驰援辽阳不是问题。” 沧行先生沉默许久,才轻轻地摇头:“可是,北翟军已经兵临城下,若是黑骑军没有守住辽阳县,仅仅靠之后的邻近军镇驰援,公子想过这段时间内,城中百姓会如何?” “城破身死。” 沧行先生沉声提醒道:“他们是我们大楚的百姓。” 徐奕清冷声道:“那又如何?又不是我斩杀他们。他们选了辽阳县生活,就要承担在此地的风险。就算要怪,也只能怪安王府镇守不力,放了北翟军兵临城下,更要怪那北翟王子狼子野心,无故进犯大楚!” 沧行先生沉默了。 在徐奕清和沧行先生发生争吵的时候,刘观和伯渊都插不上话。虽然徐奕清掷地有声地辩驳,但他俩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妥。如今周围沉寂下来,山风轻轻回荡在林间,枯败的枝叶孤寂地飘然落于几人身前时,伯渊微笑着开口了。 “少主,我们为了寻你,已经整晚没合眼,不如先去兴元县落脚,再做商议?” 徐奕清不答,只盯着沧行先生。 沧行先生突然一拍大腿,望着徐奕清:“老夫与公子打个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