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诞日,京郊御龙山上。 多的是善男信女在这天赐之日涌上大佛寺,只为给菩萨供上一炷清香,求得一点保佑。 鼓楼街上,辅国公府内。 平阳侯府的庶出三小姐苏若桃,与嫡出五小姐苏嫣棋,正恭恭敬敬给老夫人苏氏请安。 “苏三/苏五,给姑祖母请安。姑祖母安好。给婶婶们请安。婶婶安好。” 穆家只有一个女孩,苏氏嫁入高门。 平日里对娘家平阳侯府里的这几个丫头,都是当着自己嫡亲孙女一样来疼。 苏家这一辈的女孩子中,嫡长女苏明桥从小喜静寡言,甚少出门。 与她同母同胞的五小姐苏嫣棋,是个口齿伶俐的活泼性子。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城贵女中也是数得上的。 苏若桃是庶女,虽年纪比苏嫣棋大上几月。 一贯是跟在苏嫣棋身后讨生活,像个小影子一般。 两个小姑娘衣裳素净,面容讨喜。苏氏慈爱地扬手吩咐人扶起。 孙氏尤氏在婆母一左一右坐着,也是笑着将人唤起,连声说不必多礼。 二人起身之后,快步走到公输和面前。 苏嫣棋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关心地问: “表妹可好些了?” 公输和不动声色错开她的手,垂眸掩了乍见仇人的涌动,装出热情的样子。 “多谢表姐关心,已经大好,无碍了。” 苏嫣棋挥着帕子拍了拍心口。 “那就好。表妹你不知道,表姐我当时见你落水快要吓死。恨不能立刻跳下去救你。” 苏若桃在一旁补充: “是啊,棋儿这几日都急坏了,也在家中病着,将将才好,听说你要去大佛寺上香,就急忙赶了过来。” “那表姐怎么没跳下去呢?” 公输和抬眼,漂亮的眸子里尽是单纯疑问。 苏嫣棋一噎,勉强扯出一个笑。 “是表姐过于胆怯了,表妹可是怨我?” 苏氏不愿见她们姐妹生出嫌隙,帮腔说: “小七,莫要怨你表姐。她见你病了也是不好受得很,你没听桃儿说嘛,她也病了几日。” “祖母,小七没怨啊。” 公输和声音清脆真诚。 “是表姐自己说想跳没跳又病的,小七可没说什么。” 跳是自己说的,病也是自己说的。 总归什么话都是她苏五自己说,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这下,连苏氏也没了话。心里不禁暗暗嘀咕,似乎小七说得没错。 苏家丫头来看人不说问小七好不好,却自己一个劲儿说自己生病。 怎么平日里很懂事的孩子,今儿犯了混。 从公输和重生以来得到的消息中,苏家这对姐妹在穆和落水事件中可是扮演了不轻的角色。 奇怪的是,穆家所有人竟没有一个细细查问的。 她落水重生至今,所有人都相信了她是因为太子主动跳了下去。 从祖母苏氏的态度,公输和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老夫人这样偏疼,谁还敢犯她的忌讳? 她面上不露,见苏家姐妹都说不出什么,又说: “不过真是辛苦表姐为我担心了。你们说,我好端端怎么就会落了水,这次可得诚心诚意上一炷香,好好向菩萨问个清楚。” 苏嫣棋一闪而过的心虚表情没逃过公输和的眼睛。 倒是苏若桃反应很快,接过话头: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表妹是大福之人,必有后福。” “托姐姐吉言。” 苏氏看不出女孩子间的涌动,笑呵呵地挥挥手: “时辰不早,你们别在我这儿耽搁时间了。棋儿,一路上多照顾你表妹,知道吗?” 苏嫣棋福了一福应道: “哪用姑祖母交代,表妹是我嫡亲的妹妹,定不叫她有半分委屈。这不,母亲还担心府中马车坐着不舒服,特意为表妹置办了上好的新马车。” 国公府的当家人二太太孙氏,闻言皱了皱眉头,有丝不悦。 她国公府的小姐出游,哪里需要坐平阳侯府马车。 舒服不舒服的,是说她这当二婶的照顾不周? 当下她浅然一笑。 “侯夫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