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同在凛山书院的学子前来赏春光、作诗赋,问纪容川要不要直接上楼。 纪容川却是极少见地说了一句,“罢了,另给我找个安静雅间,我想静静。” 小二“哟”了声,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可是青州城里的新花魁?芳名叫静静?小的去给您请过来?” 纪容川感觉今天已经受了足够多的气,没想到这望山里跑腿的也过来调侃两句,脸都要绿了,“你……混账。” 小二见神情不大好,这才醒悟,“噢,噢,公子是想独处!小的会错了意,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小的这就带路,您看着些脚下。” 纪容川自诩气量大,当然不会同这些市井里讨生活的人计较,可是他一面上楼,一面忍不住想,自己当真这么荒唐,连店小二都觉得他除了找人喝酒和寻花魁作乐就没有别的事儿可做? 打从十四岁起,他纨绔的名声就渐渐传了出去,青州城里人人都这么说,他也满不在乎,反正家中有大哥撑着门楣,他只需读完该读的书、练好该练的武,其他时辰想怎么造就怎么造。 偏偏今天的遭遇叫他知道,其实在很多人眼里,他已经是姜琬的夫婿,将来要撑起一个小家,不让身边人受委屈。 自然,娶姜琬是不可能娶的,这辈子都……唔,这辈子还很长,不能一时下定论,不过将来碰到心仪女子时还是这样的荒唐名声,仿佛有点对不起人家。 纪容川有心事,又是独自一人,没有阮少宁这根“解语草”来开解,这顿酒喝得便不大开心,等吃过午膳,又在望山小憩了一阵,无所事事地听旁边学子们作了会儿诗,见已是黄昏时分,便带着百山出来,慢慢地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