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白祯楮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撑在地上的一双手,也用力抓紧……
巫术!
巫术霍乱盛京城,连苏清颜都中招了?
如此一来,盛京城岂不是要大乱特乱!?
苏清颜抬唇,她并没有刻意为之,语气照样虚弱地像个病人:“玉堂已经审问过了,这阴邪的法子,是禁术!”
“什么?”白祯楮如遭雷击:“禁术?居然是禁术!?”
消息不假,果然是禁术!
精通禁术的金朝长公主,果然在盛京城里!
他是一早就知道了这样的传闻。
可是在他看来,苏清颜不仅聪慧,身手也无比厉害!
更有白玉堂,身为摄政王,顶着北夏王朝头顶的一片天!
有他们在,北夏,盛京,皇室!
是绝对不会出事的才对啊!
可现在,消息被证实,不仅确定苏清颜是受害于金朝禁术,更侧面证实,对苏清颜下手的,居然是金朝那个远近闻名的疯婆子,长公主!
那样一个祸害……
可以说,是比白祯南还要祸害的祸害!
居然悄无声息地藏在了盛京城里?
甚至还成功地暗算了苏清颜!?
这,这天是要塌了呀!
看到白祯楮这
副没出息的模样,苏清颜就忍不住地想要翻白眼。
然而现在的她,一想翻白眼,非但没有那股子桀骜和不屑的气势,反而还显得极为虚弱……
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了似的!
纵然白玉堂知道,苏清颜袖口里藏着巫纸人,一看到她这模样,心头便是一紧,忙不迭地抱紧了她:“颜儿?颜儿!”
“我没事,没事……”苏清颜忙回抱住他,心下也一样懊悔不迭。
早知道这样,倒不如让白玉堂装病。
也免得他总是悬着一颗心!
“侄儿,侄儿先告退了!”白祯楮也不敢再多逗留。
就白玉堂现在的状态,一个不高兴,恐怕就要捏死一大片!
为了小命起见……
也确实需要即刻回去,从长计议,还是赶紧溜号的好!
“郡主妹妹也好生养着身子,别再优思了!”这些话,白祯楮是真心说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命人寻找医治你的法子!再有就是,若有什么需要的,或是想要的,妹妹你尽管开口!”
说到底,若是苏清颜真的从此一病不起,那么北夏,可就少了一员大将啊!
再加上,白玉堂对苏清颜那样重视,难保不会一
蹶不振……
到那时候,北夏不就彻底完了吗?
“我知道,我从前确实无用!”白祯楮说得情真意切:“但是,咱们以后是一家人!郡主妹妹,你更是要成为我的皇婶的!所以,不管你需要什么,只管派人来,我一定竭尽全力为你寻来!”
说完,他站起身来,冲着白玉堂深深鞠了一躬,心情极为复杂地快步冲了出去。
苏清颜冷眼看着,良久,嗤笑出声:“身为一个太子,事到如今才开始懂事,是不是太晚了点?”
其实,如果白祯楮是个有真本事的,纵然贪欲强了一些,手段黑了一些,她也还是能容忍的。
因为这乱世,最需要的就是强者!
可无奈啊,白祯楮,就是一个丝毫没有自知之明,且只知道痴心妄想,实则却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
这样的,留他何用?
“他能为江山社稷做出些贡献,便是他的功劳了。”白玉堂瞧着苏清颜语气还算平常,这才稍稍安心。
可思来想去,还是无法真的放下心来,忍不住看向任意。
任意一直都坐在角落里,盘着腿,眯着眼,兀自吐纳。
瞧着就像是另外一个常无崖!
他似有所感,眯开眼
睛,起身走了过来。
苏清颜伸手,只以为任意要探脉。
可任意却并没有抓着她的手腕,反而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手心便伏在了她的额心……
紧接着,她只觉得自己灵台一震,眼前熟悉的场景蓦然消失,再仔细一看,竟只看到了眼前的另外一个自己!
这个自己,脸上有些困苦之色,好像有些不耐烦。
而周身,则被一层黯淡的金色光晕严防死守!
没错,虽然是金色,却和花夜梦那时候的眼睛一样,极为黯淡。
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元神。”任意轻柔沉静的声音,响彻在苏清颜的耳畔。
她仰着头,左右看去,却没有发现任意的踪迹。
而且,这周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就连雾也没有!
就是一片……
空白?
虚无?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只知道,她看着眉心紧皱,脸上苦闷不已的自己,错愕,而又混乱,迷茫地很!
正想去碰一下那个自己,想知道什么才是所谓的元神,可紧接着,身子却晃动起来……
眼睛复又一花。
再看去,眼前是一脸关切的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