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般失控的场面,简直就像是,比方才白祯楮所承受的那一巴掌,更加响亮地扇在了白玉鹏的脸上!
“呵呵。”太后忽而低笑出声,看着这样的白玉鹏,连连摇头:“鹏儿,你自己瞧瞧,若你真是帝王之才,这家国天下,又怎会治理成这般不堪的模样?”
白玉鹏几乎站不稳,看着太后,伤心欲绝:“皇额娘?”
“你细想想,当年你父皇在世时,便是闭眼打盹,下人和大臣行步,也屏息凝神小心谨慎,何曾敢这样猖狂?”
太后咬着后槽牙,对白玉鹏的不满之意,早已呼之欲出:“你再看看你,便是拿皇威压众,也没有几个服气!摄政王功于社稷,倒也罢了,可苏清颜、谢玉,这都是比楮儿、南儿,还要年幼好几岁的,而且还都是女儿家!”
“若是你这个当皇帝的,在位多年能多做些实事,身为皇帝深入人心,又有几个敢不服你?这两个毛丫头,又怎敢三番五次地不把你放在眼里,见了你的金面,连跪都不跪!?”
越是说到后面,太后的声音就越是凌厉。
即便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可她说自己看不上,那就是真的看不上!
她,历经三朝皇帝,自出生起,便看到了北夏王朝最为昌盛的时候!
之后,更是嫁进东宫,顺理成章地成为国母!
她历经的那些事,见过的那些场面,恐怕是白玉鹏身为帝王,都还未曾见识过的!
目光短浅,倒也罢了。
最让她伤心的,这明明是她和先帝的骨血,却丝毫不出色,处处被白玉堂这么一个生母低贱之人,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多年来,哀家为你操了多少心?”太后实在气不顺,又低骂出声:“哀家为了你,不顾当太后的老脸,联络朝臣,为你扫平障碍,又为了你,不忍见你处处被白玉堂压制地抬不起头,明里暗里,使了多少法子,联手多少人,给白玉堂这么一个谪仙一般的孩子,泼了多少脏水?”
“而你,鹏儿!你是皇帝!你何曾对得起哀家为你的筹谋和算计?治国,国不成国,治家,家不像家!”
太后说到这里,已然气得浑身颤抖起来,越发愤怒地指着白玉鹏:“你何曾对得起你父皇对你的栽培和教导?何曾对得起先祖励精图治,终于打下来的盛世江山!?”
“你……你什么都做不成!”
“咳咳咳……”
许是因为激动,太后忽而剧烈地咳了起来,转眼间,脸上就已经没了血色。
“皇额娘……太医,快传太医!”白玉鹏忙扑过去,搀扶着太后,表现地极度紧张:“是儿子不孝,儿子没能达到皇额娘的期望,皇额娘罚儿子就是,千万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他虽然伤心,心里的孝义还是在的。
这么多年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刻意演戏,多少也已经骗过自己,因此对于太后的孝道,几乎成了下意识的行为。
因此,一看到太后这样,他连方才太后所说的一切,都已经顾不上去追究细问了。
可是,太后却并没想过,要依靠装病,来或许白玉鹏的同情。
“你跪下!”
太后用力推开白玉鹏。
白玉鹏不敢太反抗太后,以免太后变得愈发激动,只好退后一步,脸色复杂地站着。
“跪下!”太后低喝:“你说得对,你确实不孝,你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黎民苍生,属实大不孝!”
“皇额娘……”
“跪下!!”
这一声,几乎是太后用上全身力气吼出来的。
白玉鹏无法,只好缓缓屈膝。
看着这样的白玉鹏,太后却越发不满意,冷笑着仰头,泪水却流了下来:“你可真是个好皇帝啊!”
“你的那些女人,躺在你的枕畔,对你处处算计,你却依旧一无所知!”
“连你的儿子,对你早已经起了异心,甚至是换了你的兵符,你也毫不知情!”
“你有什么用!?”
到了现在,太后就像是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继续再在人世间存活下去的欲望,不管不顾地痛诉所有。
她没有理会自己说出来的这些事,这些话,究竟会引起多严重的轩然大波。
她只知道,自己对白玉鹏这个儿子,已经失望透顶。
失望到,连这么一点颜面,都没想着要给的白玉鹏留!
“皇额娘,什么兵符?什么女人?哪个女人?”白玉鹏却像是被戳到了痛点,激动地回头四处张望:“是谁?是真的哪个妃子算计朕?皇额娘知道什么?为何不早早言明,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留着这样的人在身边,却毫不知情,被当成木偶一样地提着耍!?”
听到白玉鹏这样反过来质问,太后愣了愣。
她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她一扬手——
啪!
这一巴掌的,当着后宫废品,和天下朝臣的面,重重涨股哟在白玉鹏这个当皇帝的脸上!
“这个时候,你还在想着谁算计了你?”太后欲哭无泪,每喊一声,几乎都用尽了浑身力气:“这些事,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