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还是拿着吧。”苏林婉嗤笑出声:“你的烧埋费,便是用处了。”
婢女的动作一滞,全然没反应过来。
“小姐说烧埋费?那不是给死人用的吗?”
话才刚说完,婢女只觉得腹中忽而传来剧痛,正待抠喉吐出来,一股腥甜的味道骤然上涌,紧接着便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那一碟子点心,更是摔了满地!
苏林婉长舒一声,放下这半块点心,想了想,把手上的荷包袋子,都塞到了婢女怀里。
随后,她一个接一个的,拿下了头上的发簪和珠花,随手扔开,又在自己腿上用力一拧——
“来人呐!救命啊!”
苏林婉大呼出声,哭得梨花带雨,一路奔着冲了出去:“丫鬟失心疯了,竟要卷款逃跑,毒害主子!快来人,替我主持公道啊!二妹妹……快救救我!!”
她一路哭喊着,只像是受了什么比天还大的委屈,一路扑到大门口,见府里的守卫小厮无人理会,又径直哭爹喊娘地奔到了三房大院。
“三叔,三婶!”苏林婉叫得凄厉无比:“救命啊!便是我爹娘都有不是,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姐,就这样被丫鬟害
了吧!”
“救命啊……”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苏柏林和朱氏忙不迭地冲了出来,一见苏林婉满身狼狈地跪在院里,还嚎啕大哭,一时都愣了。
两口子对视一眼,不得已,命丫头扶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苏柏林颇有些不爽,好端端的忙着正事,苏林婉又跑过来凑什么热闹?
“你怎么闹成这副不可开交的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府死了人呐!”
想着,苏柏林就忍不住骂出了声。
苏林婉吸了吸鼻子,装足了那副可怜胆怯的模样:“原是我没了爹娘,哥哥又不在,实在没个伸冤的地方,这才冒失闯了过来,三叔别怪罪!”
朱氏厌恶地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想理会。
若要她说话,她只想说两个字:活该!
之前盛气凌人,非要搜她和苏巧月的身的那副气派,怎么没了?
“说!”
苏柏林也实在看不上苏林婉,老老实实的倒也罢了,偏偏又喜欢生事,现在摆出这么一副可怜样,能糊弄过外人,但是这苏府的里里外外,谁信她呀?
苏林婉早料到有这一茬,她故意这样,不过就是想摘干净自己,免得留下话柄,反
让朱氏拿住了!
现在过来,闹开了就行,旁的都不要紧。
“求三叔三婶可怜可怜侄女吧!”苏林婉脸上只有恐慌和悲切,没有分毫不耐不甘,一味的苦求:“贴身丫鬟跟我七八年,见我再没有翻身的指望,竟打起了偷财窃物的主意!要说偷了钱财,跑了也就罢了,偏她又怕我 去拿她,竟生了弑主的心,在那些糕点里下毒,想要毒害我!”
说了这些,苏林婉哭得越发凄惨,真真是我见犹怜!
只可惜,现场就没有一个信她的。
便是看到她演得情真意切,也只是冷眼旁观,连表情都懒得多给一个!
苏柏林一时倒是听晕乎了,只问:“那丫鬟呢?”
“她……她自己误食了有毒的点心,已经咽气了吧?”苏林婉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我看见她七窍流血,也不敢去试……”
“不敢?”朱氏当场笑出了声:“那我问你,那点心里的毒,确实是她放的?”
苏林婉满脸无辜,点头如蒜捣:“是是是,装着毒药的纸包,现在还在院里呢!”
朱氏又问:“哦,那财物呢?可在她手上?”
“在的,就在她怀里!”苏林婉指着自
己院落的方向:“我亲眼所见,她摔下地,装了银子的荷包,也都掉了出来!”
“那可就奇了!”朱氏嗤笑不已:“你的丫鬟,要偷你的东西,还要害你的人,不想,下了毒的点心,她吃了,连那些银子,她也没带出分毫,反倒还死在了你的院里!而你这个被害的苦主,反倒分毫无损地跑来这里喊冤!”
“事有蹊跷,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苏巧月也愤愤不平地接话。
苏林婉顿了顿,抬眼看着朱氏:“三婶不信?”
朱氏两手一摊,笑得更大声了:“你已经准备好了这些样式,摆在我们眼前,不就是想着找个人来给你善后,让你逃脱罪责吗?还由得我们信不信?”
“三婶……”
“不必说那么多了!”
朱氏登时冷脸:“你们大房的人,你们大房的东西,咱们可是丁点儿都不敢沾染的!”
“如今呢,人死在你院里,咱们这儿半个闲人也没有,你还是自己个儿张罗去吧!也别哭天抹泪地喊冤了,这府里啊,也没人信,何苦闹得你自己没脸呢?”
说完,朱氏很没好气地瞪了苏柏林一眼:“愣着做什么?回去议事!”
苏柏
林虽然没什么脑筋,可也知道苏林婉的作风,当下也沉了脸色,只努嘴让丫鬟小厮们赶人。
苏林婉又跪了一会才起身。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不是被排揎了一场,她是丁点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