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柏林虽然听话,但……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听话而已了!
朱氏不耐烦地转过头来:“皇后?太子?你觉着,二嫂的娘家人能看得上?”
苏柏林啧了两声:“皇后宝座和太子都看不上,她还想做什么?上天嫁玉帝?”
“你就不能动动你的脑筋?”朱氏额边青筋直跳,到底是忍不住了,指着苏柏林破口大骂:“当今皇帝与摄政王分庭抗礼,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当什么鬼皇后?还有那太子,就那个太子……”
朱氏揉了揉眉心,努力把声音降下来:“皇室将来是谁的都还未可知,那太子才干不及皇帝一半,图谋他?你看二嫂娘家可是个傻的吗?就连老太太都不会容许二丫头嫁给他!也就方氏那对目光短浅的母女,才会把太子妃这么个位子当成宝贝!”
“再有,兵器行是什么东西?那是能称霸天下的东西!”
苏柏林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二嫂的娘家还想要这……他们,他们还打算图谋整个天下!?”
朱氏冷笑一声:“从前我看二嫂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且二哥二嫂的死,只怕也不简单……”
说着,朱氏瞥向苏柏
林,眼底精光闪烁:“你再瞧瞧陆家,对二丫头那样心疼,只怕这两家人早就串通好了,势必要做一出大事,好给二哥二嫂报仇呢!”
“他们处心积虑这么些年,想必二哥二嫂的死因之中,还掺杂着什么大人物也不一定,若是真的成了,那么图谋大业,不就是一顺手的事吗?”
听着朱氏这一番分析,苏柏林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图谋大业都是一顺手的事?
那害死二哥二嫂的人还能是谁?
摄政王?皇室?
“苍天呐……苍天呐!那,那咱们这次岂不是错的大了?咱们不会有灭顶之灾吧!?”
朱氏深吸一口气,用安抚的眼神看了看吓坏了的苏柏林:“别慌,咱们罪不至死,只要接下来老实些,让二丫头看到咱们的诚意,想来就不会再出事了,保不准,咱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呢!”
苏柏林惊疑不定地盯着朱氏,眼底先是惊慌、惧怕,紧接着便是自我安慰式的平静,直到渡上一层浓浓的野心。
“既然如此,咱们就得快着些了!”苏柏林咬紧腮帮子,沉声道:“想来二丫头还没歇下,我这就去一趟,不求将来能吃上一
碗肉,眼下不出什么大事,就谢天谢地了!”
朱氏暗松一口气,心道只要苏柏林能想明白,也不枉她方才这样用力敲边鼓了。
别的先不说,总之这二丫头啊,是绝对不能再得罪的了……
……
菩提斋。
苏清颜困得不行,可守在老太太床边,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须臾间,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迷迷糊糊间,还没等看清来人是谁,就听见‘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
“你?”苏清颜有些疑惑。
这个点了,跑过来跪下做什么?
总不至于是被苏柏清的断指吓出来的吧?
若能有这份悟性,也不至于到了今时今日,还不上不下的,连生意也被人当枪使。
苏柏林抬眼看着苏清颜,却见在昏暗的烛光下,那双眸子里盛满了骇人的霸气与强势。
深夜见他前来,不慌不怒,只是冷淡……
这份心气,这种居高临下的淡然,果然已经不是从前只知道招猫逗狗的小毛丫头了!
“诶……”
苏柏林先是长叹一声,又用力摇了摇头,像是在悔恨,又像是在懊恼。
“二丫头,三叔……”苏柏林话语一顿,也不说了
,捡起身旁一团帕子,并着一个小木箱子,放在了苏清颜脚边。
他先是打开了这一团手帕,却见里边是三根断指,随后又打开了小木箱子,瞧着里面该是些账本。
“何意?”苏清颜眯了眯眼,懒懒抬手撑着头。
苏柏林先是捧起断指:“这是今夜忽而出现在孩子们床头的,我和你婶婶想着,该是因着你心有怨气的缘故,用来给咱们提个醒的。”
“呵。”苏清颜低笑出声:“这是苏柏清的手指。”
“什么……”苏柏林刚想细问,抬眼就对上了苏清颜似笑非笑的双目,忙又闭上了嘴:“这……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他想问苏柏清是不是已经没命了,可另一方面又觉得,还好自己听了朱氏的劝,如若不然,再那样自作聪明下去,下一个遭殃的岂不就是自己?
但他更怕!
现在的苏清颜摆明了是上天入地都敢做,说不定还是真有那本事的,他连跪在苏清颜面前都胆寒,哪里还敢接着往下说?
顿了一会,苏柏林干脆冲着苏清颜和老太太各磕了三个响头。
苏清颜冷眼,看来她那个三婶婶,确实懂得审时度势。
“二丫
头,三叔被猪油蒙了心,自知错得离谱!”
“其实嫡母待我不薄,我也不往旁人身上推脱,是我没良心,才会把钱财二字看得那样重!”
“如今,我决心痛改前非,弥补过错!”
“若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