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审视着苏清颜,同样没有在身份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你,意欲何为?”
听到这个问题,苏清颜还是无奈耸肩。
这已经不是白玉堂第一次这么问他了。
“我早就说了,把你拐回家。”
见白玉堂不怎么信,苏清颜多说了几句:“非要仔细说的话,就是找个美男,生个孩子,享受生活,快意人生!”
顿了一会,她又补道:“当然了,是有钱的人生,世间大抵艰难困苦,有了钱,才能做更多想做的事。”
享受生活……
白玉堂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不多时,竟露出一抹苦笑。
对他而言,不,是对天下苍生而言,能快情肆意享受人生的,能有几个?
四国之间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到那时,天下又会沦为何等境遇?
享受?
就连平安都遥不可及!
苏清颜欣赏着美男容颜,见他皱眉,自己也有些不快:“你在想什么?”
“本王在想,苏二小姐的宏愿,怕是难了。”白玉堂难得在和苏清颜交流的时候,也能这么心平气和。
“为什么?就因为北夏皇室无药可救了么?”苏清颜嗤笑出声:“实在不行,换个皇帝
不就得了。”
白玉堂不由愣住。
换个皇帝?
他虽也这么想过,可改朝换代向来不容易,怎么从苏清颜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换杯茶那么简单?
“你肯定在想,我又开始口出狂言了吧?”
苏清颜慵懒地看湖面,她不知道的是,那些花船上艳丽的烛光,同样印地她比月色还美。
“要想砍掉一颗参天大树,要么有好斧头,要么点一把大火,可若是白蚁扎根,内里腐烂,那还不是事半功倍么?”
听着苏清颜这样的话,白玉堂越发觉得稀奇。
闺阁女子,看事比学者还要通透,甚至一语道破当朝格局……
说她还是那个混世魔王一般的苏二小姐,白玉堂不信。
一时间,两人看着湖面相互无言。
好半天过去,白玉堂率先把思绪拉了回来:“酒行在苏柏清和苏柏桓兄弟手上,除却他们,贤贵妃手里还捏着大头。”
苏柏清是如今的苏候爷,他和苏柏桓,就是苏清颜的大伯和二伯。
“贤贵妃?”苏清颜疑惑了:“贤贵妃……不就是太子白祯楮的生母?
“嗯。”
“可三皇子也和苏柏桓共同经营赌场,三皇子和太子……他们互
相之间都能忍耐?”
“逐利罢了。”白玉堂扔下这么一句话,率先转了身。
发觉苏清颜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只好顿住脚步:“明日入夜时分过来。”
苏清颜眉心直跳,入夜?
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也不对,她一个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嫌快?
就怕太慢……
白玉堂的脸又黑了,单看苏清颜那表情,就知道她正想入非非!
“药浴,放血!”白玉堂咬牙切齿的。
可一时间,苏清颜又想到了能再见到白玉堂沐浴的景象,小脸的那股子不怀好意不减反增。
“我懂,我懂。”
白玉堂见了,只觉得脚下打滑,薄唇张了又张,终是不发一言地走了。
苏清颜果然留步,自己转身蹦蹦跳跳地往苏府走去……
不多时,钟离赶到书房,发现白玉堂还未歇下,便上前禀报:“苏二小姐径直回了府,眼下已经歇下了。”
白玉堂没有言语,钟离知道他听见了,又道:“在苏二小姐出门之前,方氏送了一碗参汤给她,被她的侍女摔了,属下查看过,有两只觅食耗子误食参汤,口吐白沫当场暴毙。”
听到这儿,白玉堂只是
僵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属下还查到,方氏在交出去的那几间铺子里安插了杀手。”
这回,白玉堂开了口:“又是血雾楼?”
“是,一共三个,一等杀手,其中该有太子的手笔。”钟离抬起头来:“王爷,此番是否出手?”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才道:“看看再说。”
“是。”钟离起身,缓缓后退。
可白玉堂却又叫住了他:“镇纸放哪儿了?”
“镇……”
钟离愣了又愣,先前苏清颜把镇纸给白玉堂的时候,不是不想要吗?
而后白玉堂吩咐他善后,他已然把镇纸扔回去了。
现下……
钟离迷茫地抬头,却见白玉堂脸上阴冷一片,顿时冷汗涔涔,哪里还敢再问,只顾着冲回赌场去寻。
白玉堂不禁火大,连个镇纸都看不好,是不中用了。
已经冲出王府的钟离忽然脊背发凉,顷刻间就被冷汗浸湿了衣裳。
照此看来,往后苏清颜就是给了王爷一块破石子,他也得找个锦盒好好收着才行……
……
是日一早,苏清颜还没起身,就听到了梨雨阁院门口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稍一联想就知道,断然是方氏和苏林婉
派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