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面色铁青:“你也说了,当时的你不过是个小孩,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对你的记忆动什么手脚!?”
“更何况,老夫贵为国师之尊,与你父母又是故交,便是去了,也是为了故友关怀一二,怎么就成了不怀好意?”
反正国师是打定了主意,不会承认。
他不蠢,若是在此时承认,就等于给了苏清颜发作的绝妙借口。
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已经无从查证,苏清颜这时候发难,顶多也就是有了点疑心,只要他守紧牙关,也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故交?”
苏清颜这时候笑地肩膀都在发抖:“你和我爹娘既是那么好的关系,怎么这么多年来,也不见你对我和祖母,关心个一字半句啊?”
“这种话,也亏你说的出来!”
苏清颜的情绪这样激动,看上去,算是已经被国师彻底激怒了一般,一贯的从容淡定都绷不住了似的。
而不等国师辩驳,苏清颜越发疾言厉色:“你当百姓们都是瞎子,还是当我和我祖母都是傻子?”
“若真是故交,真是好友,怎么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曾露过面?若说你不在盛京城里也就罢
了,可连太子和我府里的文章,和你都有着紧密联络,由此看来,你并非隐姓埋名,从此查无此人呐!”
“我爹娘生前何等忠烈,受万民敬仰,身边又何曾有过心术不正之徒?”
“而他们一朝丧命,只留下孤儿寡母,于情于义,他们的好友,都对我们多番照顾,上到皇帝,下到百姓,何人不是如此?”
“如今这时候,你倒是蹦出来,自称是我爹娘的故交,那我倒是要问问你,是我爹娘生前特意托付了你,让你不要搭理我和祖母,怕拖累了你,劳烦了你,才让你在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作为!?”
听到苏清颜说的这些话,在场十好几道目光全部齐刷刷的看向国师。
其实说穿了,除却国师,还有贤贵妃和白祯楮以外,其余的,几乎都是苏清颜这边的人。
自然也都是站在苏清颜这边的。
但说句实话,在苏清颜说出刚才那番质问之前,他们确实都不太明白,苏清颜为什么会忽然发难。
当场质问国师是不是对她的记忆动过手脚……
任肖和任意,还有花夜梦,倒是能理解。
可其余人却不太能感同身受。
就算是知
道国师来者不善,要对付国师,也该从其他的痛点着手,一上来就质问这些,也未免太假大空了。
可谁知道,苏清颜这一番严厉的质问,倒是让国师自己先前说的话,打了他自己的脸!
是啊,既然当年国师总是往苏府跑,还是用着关怀苏清颜的借口,可怎么在国师离京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句话?
就连问候一句,都未曾有过!
国师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可是忠厚仁义的长辈。
好友死了,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女儿,而这样德高望重的国师,居然连问也不问?
那也就是说……
“答不上来是吧?本郡主替你回答!”
苏清颜嗤笑:“你根本就不是我爹娘的好友,所谓故交,更是无稽之谈!”
“当年我被送回盛京城,你频频探望,不过是想确定,当时年幼的我,记不记得什么要紧线索!”
“以防不测,有些手段在身的你,便想办法抹去了我的记忆,从此你才能高枕无忧!”
见苏清颜这样逼问,而其余人或戏谑,或怀疑,甚至是仇恨的目光,让国师火冒三丈。
他这次回京,是因为收到白祯楮的请求!
谁能知道一回来,居然就碰上苏清颜这么一块硬骨头!
且不管苏清颜说的那些,是真是假,但是他才刚到宫里,甚至都还没能给白玉鹏的病情做个定论,苏清颜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跑过来质问他?
做什么?
审犯人?
还有,白祯楮身为太子,在苏清颜面前,竟连一丝威严也无,简直无用!
区区一个苏清颜罢了,管她实力有多高强……
当年的白玉堂,实力就不高强了?
就算皇帝不能奈他何,还不是不敢像苏清颜这样张狂吗?
说到底,还是白祯楮太废物!
然而就算国师不想搭理苏清颜,可他也知道,现在这情形,自己不说几句什么,怕也是不成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耐着性子坐回去,不胜其烦地摆了摆手:“苏清颜,你年纪轻,不懂得其中厉害,老夫不想与你多计较。”
“是不想计较,还是不敢计较?”苏清颜穷追不舍。
都到这种时候了,装什么傻呀?
以为摆出一副,大人不想跟小孩儿闹着玩儿的模样,就能摆脱这一切了?
国师终于怒了:“老夫真是不明白,贤贵妃方才说你被宠得无法
无天,可也不至于这样是非不分!”
“还有,你方才说什么?说老夫当年去你府上看你,是为了确定你记不记得一些什么重要线索?且不说你所说的那些,究竟是些什么天方夜谭,可若正如你所说,老夫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