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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案(1 / 3)

等到侍女禀报相爷来访,已经到了日暮时分。

李昭草草梳洗一番,正对着铜镜扑粉,遮掩红肿的眼睛时,谢时晏已推门而入。

“几年不见,相爷何时有了擅闯女子闺房的癖好?”李昭背对着他,不自觉捏紧手中的牛角梳。

谢时晏没有说话,只默默上前,撩起袖子,一手挽住如瀑的青丝,一如六年前那样,为她簪发。

——六年前,骄傲如谢郎君,原本是不理解这种闺房之乐的,他原话是这样:“大丈夫应立于天地间,岂能混迹脂粉,困于儿女情长。”

后来实在被李昭磨的厉害,两人便堵了一盘棋,最终谢郎君棋差一招,愿赌服输,日后李昭的发髻被谢郎君包了大半。

谢郎君是个读书的好材料,但实在不善手工,编出来的发髻不是一大一小,就是歪到天边,偏偏他还是个认真的性子,做不好就一直做,李昭也好脾气地由着他,于是公主府经常出现这一幕:

驸马爷眉头紧蹙,盯着一堆堆钗环,如临大敌;公主抿着嘴低笑,时不时抬头,刚好瞥见驸马清俊的侧脸。这时驸马就会轻轻压下她的头,说一句,“别动。”

“别动。”

谢时晏按住李昭的肩膀,从袖口拿出一枚白玉簪为她簪上。簪尾青鸟的尾羽栩栩如生,衬的李昭偏分的垂髻更加温婉秀丽。

他眼里流露出一丝满意,道:“下次可别轻易送人了。”

两人离的极近,清冷的雪松气息扑来,一如六年前。李昭剧烈挣扎,却被他强硬摁住,挣脱不得。

“相爷。”李昭无力地闭上了眼,“别再耍我了,我受不起。”

她猜不透谢时晏的心思,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她艰涩道:“放过我吧,我已经……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你当我在耍你?”谢时晏拧起眉头,“我耍你值得在费这么大周张?刑部礼部大理寺一同作陪,你好大的面子啊!”

李昭深吸一口气,蓦然把牛角梳重重拍到案几上,提高了音调:“那你把我哄骗到这里是什么意思?是你亲口所说,与李氏女恩断义绝,才过了区区六年你就全忘了?!”

“你——”

谢时晏怒极,手下不自觉吃力,按的李昭痛呼出声。

“怎么了,痛不痛?”谢时晏连忙松开,他想拉开她的衣襟看看,抬起手,却又放下。

他烦躁地走了一圈,负气坐在旁边的软塌上,半晌儿,讪讪地说道:“对不住,我失态了。”

他缓和了语气,露出在朝堂上那般淡定的神色,从容道:“再过半个月就是元日,皇后娘娘在上阳殿设家宴宴请三品以上官员命妇,准备一下,我派人接你。”

“你发什么癫。”李昭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我如今无品无级,皇后的宴会根本不会邀请我,我去自取其辱吗?”

“不是宴会,是家宴。”谢时晏纠正道,“虽然……但你终究是先皇长女,是皇后的姑姐。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交给我,别怕。”

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狭长的双眸眉眼弯弯,一如六年前的少年模样。

李昭一时恍惚。

她想起当初谋逆案发的的时候,恰逢她病了,整个公主府被围起来,人心惶惶。府里一片哭声惨淡,奴仆渐渐不服管教,甚至敢当众顶撞主子,还有偷盗、翻墙、挖洞……府里一团乱。

深夜,有侍卫夜闯他们寝房,刚摸进房间,就被谢时晏手起刀落斩下头颅,他面无表情地处理尸身,不忘用绢布一根一根擦拭溅血的手指。他像一尊门神一样守在她床边,轻轻摩擦她的脸颊。

“我守着你,不怕。”

血腥味儿未散,惨白的月光照着寂寥的院落,她却前所未有地安心,在他的注视下夜夜安眠。

她以为会一直如此,一夜之间,太子谋逆,父皇没了,母后没了,可她还有夫君!他是她的唯一依靠,她的夫君很厉害,把她保护的很好、很好。

直到宗人府来人,她被拖下床榻,她哭、她求,可被她视为救世主的夫君却冷眼旁观,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对来抓她的官兵拱了拱手,说一句“有劳。”

他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寒冬,她一个人被困在破落的屋里,她们不敢给她上刑,却想出千百种法子作践她。

不给御寒的衣服,不给用药,喂她吃馊了几天的馒头,晚上的老鼠吱吱呀呀,吵得人睡不着觉。白日里,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把她压在案前,一张纸,一支笔,其余一句话不说,一坐就是一整天。

就这样,她熬了整整一个冬天,尽管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说,新帝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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