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这猝不及防的相认,吴庭祺的热情和吴赟的激动都让锦怀瑜浑身不自在。 “太好了,太好了!”吴赟看到地上跪着的薛召才想起来,“快起快起!” 薛召退到一旁,看着吴赟祖孙俩将锦怀瑜围在中间,心中说不出的感慨。 “藏了这么多年,为何选在此时?” 薛召没回话,意味深长的看了徐江绾一眼,担心你冲撞了圣上,会吃苦头。 “写诏书,昭告天下。” 吴赟转身想去写诏书,被锦怀瑜拉住了袖口。 “皇上,江山稳固不可易主。” 一句皇上,认了大靖的主。 吴赟和吴庭祺互相看看,祖孙俩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不认同。 “怀瑜?” “草民在。” 一句草民,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怀瑜,这位置当由你来坐。” “皇上莫要折煞草民。”锦怀瑜跪在地上,拿出从徐江绾那学来的诓骗,声情并茂。 “如今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皆众人所愿,若发生异变,朝中大乱,百姓苦不堪言,不可不可啊!” 字字句句不提皇位,却字字句句皆是皇位。 吴赟不同意,他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能退出这个位置,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 “怀瑜,叔祖父都有白发了。” 徐江绾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直挺挺的站在一旁不敢动,生怕错过任何一句话。 锦怀瑜将目光落在了吴庭祺的身上,吓的吴庭祺向后退了一大步,磕到了身后的桌子上,惊恐开口,“你别想!” “太孙聪慧,继位名正言顺,又有朝中贤臣辅佐,定能安国定帮做一位明君。” 吴庭祺可算听明白了,他人呢,是出现了,就出现告诉他们一声他还活着,皇位他是不要,还想让他继位,此人太坏了。 “不可!皇祖父万万不可!孙儿何德何能担得起如此大任!” “怀瑜,地上凉你先起来。” “请皇上成全。” 吴赟心底“呸”了一声,他不想成全,可又不想为难他,看看吴庭祺,不想为难锦怀瑜,就得为难他亲孙儿。 难啊! “你身子可安好?当年皇兄派人寻了许多珍贵药材,如今都在药库中。” 吴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人已经出现了,来日方长。 “回皇上,公子还差一株鬼见愁做药引。” 吴赟犯难了,鬼见愁难寻,十多年来他一直派人在找,却寻不到任何踪迹,几个月前派人放风声出去,就是为了将人引出来。 “小人听闻周家有一株。” 吴庭祺后脑勺发凉,“那是假的。” … “是为了将鬼医引出来,找到他的下落吗?”徐江绾问。 “是。” “之前许多年都没有用这招,为何几月前用了这一招?” 吴赟声音低沉,“前钦天监高儒在位时曾言‘天有异样,鬼面出,天星陨’。” 时间来不及了。 徐江绾解下腰间的香囊,从里面拿出玉子,随手在桌上撒了几颗。 “天相如常。” 奇怪,和她之前卜筮的结果不一样。 将玉子收回,又把目光落在了锦怀瑜身上,也许是他改变了原本要发生的事情。 “那鬼面…” 徐江绾跟变戏法似的,从长袖中拿出一个油包裹放在桌子上。 “晚上睡觉点燃,若是还在,次日清晨便会出现鬼面。” “多谢徐家主。” 吴赟想留几人在宫中留宿,被锦怀瑜委婉拒绝了。 “叔祖父,怀瑜粗糙,细致的东西用不惯。” 吴赟也不勉强他,一切都要慢慢来,今晚他也要跟妻子商议如何将人留下。 “明日你和徐,姑娘早些过来,我叫齐公公去接你。” “遵旨。” 吴赟摆摆手不想听他嘴里出来的遵旨,烦心的很。 吴庭祺倒是想跟着一起出宫,被吴赟叫住了脚步,“今晚你就在宫中留宿。” “孙儿遵命。” 齐公公一路护送三人到宫门口,看着三人上马车,马车远去才转身回去复